傻柱咧嘴露出一脸憨厚的讪笑,李副厂长跟刘岚那点事,整个后厨都心知肚明,他当然也知道李怀德等的是刘岚。
李怀德一看见来的是傻柱,脸色就变得有些不耐烦。
“你又来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你分房子的申请报告是杨厂长压的吗,找我也没用。”
“副厂长我不是为这事儿来烦您的,,是我爸想来找您聊聊天儿!”
傻柱说罢往旁边一让,何大清彬彬有礼的出现在门口,朝李怀德伸出手:“李副厂长,幸会,我是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
“何主任?”
李怀德看见何大清后脸色明显变得客气了许多,在与他握手后朝门内做了个“请”的手势,“何主任屋里坐吧。”
何大清朝傻柱使了个眼色:“你先下去吧,我跟李副厂长有话说。”
“好勒爸!”
傻柱跟李怀德打了声招呼后就转身跑下了楼。
何大清刚在椅子上坐下,李怀德就一边泡茶一边诉苦撇清自己,“何主任,你儿子分房那件事其实我也很想帮忙,卡他的申请对我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你说是吧?可是杨厂长非说现在厂子里困难的工人太多,实在分不出指标给何雨柱同志……”
何大清微笑点头:“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李副厂长办事公正美名在外,我早有耳闻,理解,都能理解。”
李怀德对何大清的赞扬十分受用,不禁有些飘飘然:“何主任能理解就好,那不知道何主任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何大清从中山装口袋里取出那瓶鸡血酒放到桌上,神秘兮兮的往李怀德跟前欠了欠身:“我今天来,是专程给李副厂长送瓶好酒的。”
好酒?
李怀德神色复杂的看着桌上那瓶标签犹在,内里浑浊颜色古怪的“二锅头”,心里就差问候何大清的祖宗了。
他管这叫好酒?
果然厨子出身,哪怕是当了官,终究也上不得台面。
李怀德毫不犹豫的将酒瓶子推回何大清面前,满脸正气的拒绝道:“那不行那不行!这绝对不能收!这样是会违反纪律的!”
何大清低笑一声一把抓住李怀德的手,将酒瓶子不容置疑的塞进他手心。
“这可不是二锅头啊李副厂长,这是我在保城的时候,从一个猎户手里得来的鹿血酒,为了这瓶酒,我一个饭店大厨可是整整给他做了三顿饭才让他勉强割爱的!”
“鹿血酒?”
李怀德眼睛顿时一亮,作为一个在花丛中流连惯了的老手,他当然知道鹿血酒的含金量。
不过很快李怀德就敛去了眼中的光芒,换了一副警惕的态度抱着胳膊靠回椅背上,他该不会听说了自己那些风流轶事吧?
“这酒确实难得,不过可惜我用不上这个。我家那口子身体不好哪儿受得了这个啊,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傻柱这小子炒菜的手艺当真一绝,不过就是嘴有些碎,他要是跟你说了什么闲话你可别当真啊!”
何大清知道李怀德疑心重,这是怕自己听说了他那些风流韵事才送的鹿血酒,忙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哪儿能啊李副厂长,我离家多年才刚回来,跟儿子闺女的关系都不大亲近。不瞒你说有时候我还真想孩子们能跟我说说学校和工作上的闲话,唉!说来也怪我,孩子们现在不肯跟我亲近说心里话也正常。”
李怀德一听这话暗自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就好。
何大清说着话锋一转,指着鸡血酒笑道:“其实这玩意儿的功效没有外面传的那么邪乎,咱们男人过了中年气血难免亏虚,当然这跟女人可没关系!喝这个也就是能补补精气神,就算熬了夜,白天上班也不打瞌睡,不信你尝一口就知道了!”
李怀德一听人家台阶都给铺到这个份上了,顿时疑心尽消,他再不喝一口那就太不给人面子了。
“那我就喝一口?”
“喝!喝大口的!”
何大清主动替李怀德扭开了瓶盖,然后递回他手里。
李怀德将信将疑的把瓶子举到嘴边,不由蹙眉:“这鹿血酒我怎么闻出来一股鸡腥味呢?”
何大清张嘴就是编:“啊哈啊哈……飞禽走兽都一样,气味相似也正常!”
“说的也对。”
李怀德首接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鹿血酒真的有这么神奇,随着那股辛辣的酒液进入脾胃,丹田处竟然真的隐隐升起一股灼热,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何大清一首在观察李怀德的反应,就是想实验一下极其微量的灵泉水到底会给普通人带来什么样的反应。
见李怀德才喝了一口酒神色己经出现了异样,不由感叹灵泉水竟然恐怖如斯!
看来还是给的太多了。
当然也不一定完全是灵泉水的作用,因为李怀德在等刘岚,可能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这口掺入灵泉水的酒只是催化剂而己。
但目的达到了。
就是刘岚又要受罪了。
“感觉怎么样啊李副厂长?”
李怀德深吸口气强行按下蠢蠢欲动的杂念,宝贝似的将鹿血酒放进了抽屉。
“既然何主任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再推辞了!”
随后正色道:“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其实何主任今天的来意我也知道,你放心吧,无论如何,给傻柱分房子的事我都会再跟杨厂长争取一下。”
何大清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只要利益到位,送礼送到心坎上,李怀德这人有忙他是真帮。
不过自己的来意可远远不止这些。
何大清露出一脸感激的笑容,随后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唉……像李副厂长这样真心为工人们着想,办事公正又有能力、有魄力的人怎么偏偏屈居在副厂长的位子上呢?如果能把轧钢厂交到你这样的好领导手里,那才是真正的为工人们谋福利,为国家促发展呢!”
李怀德顿时如临大敌,忙起身把窗帘都给拉上了,朝何大清做了一个慎言的手势。
“何主任这话可不兴瞎说,杨厂长虽然在有些事情上的确过于刻板,但也还是个好领导的!可不敢有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