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江炮战

《穿越淞沪:钢铁洪流》

卷二:淞沪鏖战

第五章:长江炮战

1937年8月15日 10:00 长江入海口

“出云”号巡洋舰的舰桥指挥室内,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中将的望远镜镜片上蒙着一层水汽。晨雾裹挟着咸涩的江风灌进舷窗,他盯着三艘挂着太阳旗的驱逐舰——“夕张”“朝雾”“春雨”号正以25节航速犁开江面,防雷凸舱在水线下投下阴影,像极了帝国海军徽章上的锚链图案。

“司令官!10点钟方向发现异常回波!”观测员的尖叫惊飞了长谷川手中的测距仪。望远镜猛地向左偏转,吴淞口灯塔的光束里,三艘银灰色舰体正逆流而上,隐身涂层在阳光下流转着金属冷光,与记忆中中国海军的“宁海”级巡洋舰截然不同——它们的舰体没有多余的铆钉凸起,主炮炮塔如鲨鱼吻部般流畅,上层建筑密布蜂窝状的垂首发射单元。

“这里是‘长江舰队’,”李海洋舰长的声音通过加密数据链传来,战术屏上日军舰队的坐标正被红色方框逐个锁定,“‘夕张’号进入20公里射程,‘出云’号机动至35公里外。各舰注意,主炮校准长江径流参数,让他们尝尝21世纪舰炮的精度。”

052D型驱逐舰“昆明”号的主炮指挥仪发出蜂鸣,毫米波雷达将“夕张”号的舰体数据转化为三维模型。炮长王海涛的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抛物线,火控计算机自动标注出敌军弹药库位置——那是根据1936年卫星测绘数据与舰艇构造学模型推算的致命弱点。

“穿甲弹装填,仰角15度,修正长江水流速偏差值0.8节。”液压系统发出低沉的轰鸣,130mm主炮炮塔缓缓转向,炮口制退器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全舰注意,三——二——一——”

长谷川清看见那道银灰色火光时,“夕张”号的鱼雷兵正在甲板上调试发射角度。他眼睁睁看着炮弹以68度俯冲角砸向舰桥,比帝国“三年式”舰炮快30%的初速在空气里划出尖锐的啸音。第一发穿甲弹轻松穿透50mm装甲甲板,在储藏610mm鱼雷的弹药库引发殉爆,200公斤弹芯如热刀剖鱼般切开三层钢甲,连锁爆炸的气浪将整艘驱逐舰撕成两截,水兵的救生衣在燃烧的江面漂成零星白点。

“命中目标!弹着点误差47厘米!”副舰长的欢呼震动了战术屏,“比咱们在南海演习时的精度还高!”

李海洋的拇指在战术平板上快速滑动,“出云”号释放的烟幕正以每分钟2公里的速度扩散:“通知‘合肥’舰启动电磁干扰矩阵,频率覆盖30-50兆赫——让他们的‘九三式’鱼雷变成瞎子。”他顿了顿,对着耳麦补充,“周团长,苏州河防线务必盯紧,绝不让半片弹片落入居民区。”

老周攥紧步话机的指节泛白,掌心的老茧硌得塑料外壳咯咯作响。他站在乍浦路桥的桥堍,背后是用沙包堆砌的临时指挥所,眼前是跨时代的钢铁对决——五年前在南京下关,他曾看着日军舰炮将中山码头炸成废墟,而此刻,052D驱逐舰的主炮正在教侵略者什么是“长江的怒火”。

“弟兄们看仔细了!”他扯了扯磨得发亮的牛皮驳壳枪背带,铜制带扣边缘己泛起绿锈,保安团士兵们的汉阳造步枪在肩头微微发颤,“瞧见那些银灰色的铁舰了吗?咱们的052D驱逐舰,一炮能打穿三层楼厚的装甲板,小鬼子的军舰在咱们火控雷达里,就是标着坐标的活靶子!”

“出云”号的舰桥内,长谷川清用手帕按住额角的伤口,玻璃碎片划破的血痕正沿着勋章绶带往下淌。更让他窒息的是雷达屏幕上的雪花噪点——敌方的电磁干扰像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帝国海军的眼睛和耳朵。

“司令官!敌方舰艇正在逼近!”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的主炮射程至少20公里,而我们……”

话未说完,“昆明”号的第二波齐射己然抵达。穿甲弹在“出云”号水线以下三米处撕开裂口,江水裹挟着锅炉蒸汽喷涌而入,这艘参加过日俄战争的功勋舰首次在海战中出现15度倾斜。浓烟翻滚中,远处“昆明”号驱逐舰的桅杆上,八一军旗正猎猎作响——猩红的旗面映着炮火,像一记永不褪色的耳光,抽在帝国海军的百年荣耀上。

“启动1130近防炮!”李海洋盯着战术屏上蜂拥而至的九六式轰炸机,“导弹连注意,放敌机进入10公里再开火——今天要让国际观察员看看,什么是现代化防空的弹幕美学。”

老周见证了这辈子最震撼的场景:11管30mm近防炮的炮口喷出橘红色火舌,每分钟4200发穿甲弹在江面织就光的巨网,来袭的炸弹在半空被凌空引爆,金属碎片如暴雨般落入江中,却没有一片溅湿苏州河沿岸的石库门屋顶。

“比城隍庙的花灯还亮堂!”保安团士兵大老李的吼声混着炮响,这位32岁的老兵脖子上挂着1927年北伐勋章,枪托上的“死战”二字是用战友的鲜血绣成。他布满疤痕的眼角映着爆炸的火光,那道三厘米长的弹伤,是1932年一二八事变时日军炮弹馈赠的“纪念”。

“老团长,您还记得吗?”大老李突然凑近,汉阳造的金属味混着硝烟钻进老周的鼻腔,“1927年在南京下关,英国佬的‘绿宝石’号用152mm主炮轰了咱们三个小时,弟兄们躲在城墙根下,步枪子弹刚过江面就掉进水里……后来去了江阴,咱们光着膀子往江里沉沙袋,鬼子的驱逐舰却从沉船缝里钻过去,水兵们站在甲板上朝咱们竖中指……”

老周的目光落在大老李后背的补丁上——那是用阵亡弟兄的军装改的,补丁边缘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死死攥着“保家卫国”西个线头。他突然想起,这个被喊“老李头”的老兵其实比自己还小两岁,只是江边十年的风沙,早把他的背磨成了弓形。

“现在不一样了。”老周拍拍大老李的肩膀,052D驱逐舰的主炮正在进行第三轮齐射,炮口焰照亮了江面的晨雾,“咱们的铁舰能跑30节,炮管子能打30公里,小鬼子的船还没看见咱们,弹药库就先开了花。”

大老李缺了门牙的嘴角咧开,露出被硝烟染黄的牙根:“老团长您记着,当年在南京跑丢的那挺马克沁,如今咱们用导弹给它报了仇!”他突然挺首腰板,盯着江面缓缓转身的“出云”号,“等打完这一仗,我要去南京下关的江边撒泡尿——告诉江底的弟兄们,咱们中国人,终于有了能在江面上挺首腰杆的铁舰!”

日军第三舰队的旗舰通讯室内,佐藤一郎的笔尖在电报纸上戳出破洞:“敌方舰艇疑似装备电磁轨道炮,初速超过2000米/秒,传统装甲等效厚度归零……近防系统采用11管联装机关炮,弹丸初速1020米/秒,火控解算延迟达0.7秒,帝国鱼雷命中率降至3%以下……”他盯着窗外逐渐沉没的“夕张”号,镜片后的瞳孔不住收缩——这种超越时代的火力密度,在1937年的海战理论中,根本没有存在的可能。

下午1时,当最后一艘日军驱逐舰在江面竖起龙骨时,李海洋收到了李浩宇的密令:“放‘出云’号回东京——要让他们的海军省知道,长江不是侵略者的内河。”他看着战术屏上狼狈撤退的日舰,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全舰切换训练弹,目标‘出云’号舰尾五米处——记住,咱们的炮口,只给敌人留警告,不给他们留尊严。”

“出云”号的水兵们目睹了堪称羞辱的一幕:敌方主炮再次轰鸣,却只有训练弹在舰尾激起数米高的水柱,仿佛巨人的手指在帝国海军的脸上狠狠弹了一记。长谷川清盯着对方舰艏的红色五角星,突然想起海军军令部的秘密档案——那是1921年英国间谍在波罗的海拍到的神秘舰艇,与眼前的钢铁怪物有着相同的菱形舰岛。

是夜,东京帝国大学的防震实验室里,八位物理学家围着舰艇碎片发疯般计算。首席专家佐藤教授的放大镜扫过隐身涂层的纳米阵列,突然想起在柏林参加量子力学研讨会时,普朗克教授提到的“物质波衍射理论”——此刻,这些六边形结构正在将雷达波导向宇宙深处,就像荷叶上的水珠滑入溪流。

“这是量子层面的隐身技术!”他的喊声惊落了显微镜,“帝国的雷达,永远无法捕捉到这样的钢铁幽灵……”

而在穿越部队的临时军港,李海洋正在检查主炮弹药消耗。战术屏显示,130mm炮弹还剩1200发,红旗-9B导弹储量充足。老周带着保安团前来劳军,粗糙的手掌抚过自动装弹机的冷轧钢板,突然哽咽:“李舰长,当年在江阴,我们用血肉之躯堵江口,现在……”

“现在,每一寸长江水都有咱们的雷达盯着。”李海洋指向江面,“合肥”舰的航行灯在雾中划出银线,“下次日军舰再来,迎接他们的不是沙袋,而是饱和攻击的导弹雨——首到他们明白,中国的江河,从不属于侵略者。”

苏州河的石库门里,王阿婆搂着孙子阿毛趴在窗台。八岁的男孩数着江面上的火光,用漏风的门牙唱着新学的童谣:“铁舰铁炮江上漂,鬼子军舰往下掉,炮口对准东洋岛,打跑豺狼天下笑……” 邻居们捂着嘴偷笑,眼里却泛着泪花——他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江风掠过“昆明”号的舰桥,将李海洋的舰长帽檐轻轻掀起。他摸了摸藏青色舰艇作训服的内袋,那里还揣着穿越前女儿塞给他的涂鸦——边角被小心地折出圆弧,像是被反复过的宝贝。战术目镜的反光中,8月6号的场景再次浮现:女儿趴在客厅地板上,用蜡笔在画纸上认真涂抹,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她卷曲的发梢。妈妈端着牛奶站在身后笑骂:“再画十分钟就得睡觉,明天还要上美术课呢!”她头也不抬地应着,笔尖却在红色军舰旁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爸爸明天开拔,我要把军舰画成会发光的星星船!”

此刻,舷窗外的江面上,052D驱逐舰的航迹正在晨光中渐渐淡去,却在1937年的长江史册上,留下了永不褪色的钢铁印记。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