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是谁?”
他不禁问自己。
恍恍惚惚,什么事也想不起来。
眼前一帮人,身穿或白或粉的衣服,将他推倒在床上,紧紧按住。
虽然没有任何事件的记忆,但社会常识仿佛刻在躯体里,对方的白衣服他见过,是医生的白大褂,而自己所穿的蓝色条纹衫,正是精神病院的病号服。
“放开我。”他本能挣扎起来。
“放松一点,我们会治好你的。”白大褂,戴眼镜的男人说。
“我没病!我没病!”他高声喊叫。
“知道你没病,你只是情绪不太好,放松,马上就好了。”女护士把他手脚用约束带绑在铁床上。
人类总是对未知充满恐惧。
他抽动身体,想要挣脱约束带,可只是像条泥鳅一般扭动。
剧烈晃动中,听见“啪嗒”一声,一个物件被蹭到地上,他更慌了,“救命救命”的求救。
很快,护士按住他的胳膊,强行给他打了一针。
没过多久,困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
耳边尚能听着声音:
“这个病人什么情况?”
“妄想症!幻想自己是一个社会大哥。”
“社会大哥?真是什么奇怪的症状都有!”
“他原来是个专业的大佬演员,小有名气,大概是入戏过深了。如今病情加重,更有偏执,焦虑,以及严重的暴力倾向。总之他现在很危险,千万要看护好。”
……
精神病院花园里。
两个病号服男人首愣愣的坐在长椅上。
“我们的生活,其实只是一个综艺节目!周围的所有人都是演员。”消瘦的男人偷偷问身边刚来的,似乎叫余夏的病人,“你知道我怎么发现的吗?”
“不想知道。”余夏躺靠在椅子上。
“那一天,是我老婆生日,我买了生日蛋糕,取来生日礼物,提前回到了家里,准备给她一个惊喜……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不想猜,你首接说。”
“我看见我老婆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他神情紧张,警惕的向西周瞅去,生怕被人听见似的,“他们看见了我,都慌的不得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这不就是被绿了吗?”
“不,不是!我和老婆是综艺节目里的夫妻,他们俩是节目外的夫妻,我撞见了真相,他们害怕了。”男人嘿嘿笑,“他们怕我知道这世界就是综艺节目,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照你这么说,我也是演员?”
“你不是,现在镜头对着我们俩,你我都是主角。”男人指了指白衣护士,“你看她,这是盯梢的,防止出现意外,总是在偷看我们。”
男人指了指蓬头垢面,靠墙而站的老人:
“他其实不是人,是人形摄像机,你看,他很少动。”
男人指了指坐在地上打盹的女人:
“她就是制作节目的狗策划,昨晚熬夜了,所以现在很困。”
男人笑了笑:
“你知道在这个节目里我叫什么吗?”
“楚门?”余夏说,“虽然不知道楚门是谁,但我觉得你叫楚门!”
“呸。”男人站在椅子上,振臂高呼,“朕是始皇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我看你像屎。”虽然不记得始皇帝是谁,但余夏莫名感到无语。
男人“嘿嘿”一笑,又忽然跳下椅子,跪了下去,神神秘秘招呼他也跪下去。
他照做,问:然后呢?
“我派遣徐福寻的不老药在这里。”男人趴在地上,在椅子下面摸索。
很快,掏出一个金属盒子,其上有个鹿角装饰。
看见盒子的一瞬间,这个刚来的病人,心中一紧。
这似乎真是个不得了的东西。
“你要吗?送你一颗。”男人把盒子递给他。
他双手颤抖,接过来。
用力一掀,打不开。
这才发现这盒子上了锁,需要找到钥匙才能打开。
“你有钥匙吗?”余夏问。
“我有!我是专业开锁的!”一个二十左右的女人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