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
余夏只留一条内裤，捆缚在房间一角。
“你和死者认识？”王君走到余夏身边。
“应该挺熟的，但我失忆，想不起来了。只是看了她的身份证，她的名字很怪，叫：别说话。”
“别说话？！”
“你认识？”
“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这个待会再说。”王君继续问，“你双手被绑在身后？”
“没错。”
“那你是怎么逃走的。”
“就是这么逃的。”余夏高举双手，绳子己被打开，落在地上，他说，“我学过解绳子的方法。”
王君点了点头，走近床边
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穿着包臀裙，仰躺在床上，脖颈破裂。
“死因，脖子上的动脉被划开，大量出血。”王君站在一侧，细细观察，“凶器是右手边的一把剪刀。”
“没错。”余夏说。
“剪刀上有奇怪的痕迹吗？比如划痕，或是咬痕。”
余夏心知，这是怀疑他。
虽然双手被绑，还是能够用牙齿叼住剪刀，完成杀人。
“没太注意。”他诚实说道。
此刻撒谎，只会增加自己的嫌疑。
“剪刀，为什么会是剪刀？”王君拾起凶器，岔开“两脚”，向前挥动，“照理说，想要杀人的话，还是短刀最快，最方便。”
“这把剪刀我有印象，是我自己带来的，或许凶手夺了过去，杀害了这个女人。”余夏补充说。
“你开房带剪刀做什么？”
“他可能是想干完这一泡，立刻切掉。”躺在床上的女尸开口说。
“说好的完全还原现场，我可是尽力回忆细节了，你最好也做好你的死尸，不准说话！”余夏怒道，“老女人，谁没事剪那玩意？”
嘴上这么说，但看着张林夕的脸蛋，瞄了几眼嫩的大腿，心中感叹：这女人虽然有三十了，保养的还挺好。
他虽然不是变态，而且先前的赌局惩罚也是临时想的，但想到马上能让她舔脚趾，竟很是兴奋。
“总不能你是托尼老师，来酒店接私活了吧。”张林夕“切”了一声。
“理发师？”余夏忽然想到什么，摊开手说，“我醒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把头发，比较长，应该是死者的。”
“有一种可能，剪头发是为了改头换面！逃离警方，或是其他什么人的追捕！”王君敲了敲帽檐，接着问，“邓越为什么要抓你？”
“他问我：那傻子把东西放哪去了？可我压根不清楚他说的是啥。”
“那傻子是别说话？”
“你也知道她是傻子？”余夏好奇。
“三天前，传说KTV死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名叫黄玲，被人在女厕所用钝器砸伤脑袋，流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在凌晨十二点左右。”
“和别说话有关？”
“没错，发现尸体后，警方封锁了现场，排查了当晚在场的所有人。”王君说，“别说话当晚也在场，可就在事发之后，神秘消失了，怎么也找不着。”
余夏忙问：“那天晚上邓越也在？”
“电梯监控拍到，邓越等人在当天晚上九点西十三分到达KTV。可是却在十一点十九分统一离开，再没有回来过。”
“不对。”余夏说，“我们混道上的，这个时间段去KTV，都是喝二场，甚至三场，不可能这么早散场……除非家里或是社团出事了。”
“他刚出KTV大门，就因为路边两个小混混瞅了他一眼，把人家打了。这件事闹的很大，KTV工作人员大半都跑来调解或是看热闹，正因如此，厕所的死尸很晚才发现。”王君顿了顿，说，“最后邓越一帮人被带去警局，首到第二天中午才花钱和解……”
“那就是没有急事！”他摸着帽檐思索。
“瞅他一眼就打人，会有这么横的人？”床上的“女尸”猛然坐起。
“这邓越小时候缺爱，不缺皮带，导致性格古怪，像他干出来的事。”余夏说，“邓越离开的时间，和死者死亡时间相差一些，会不会先用凶器砸开受害者的脑袋，等她慢慢死。”
“不会。”
“为什么？”
“死者黄玲体内被人灌入大量的水，法医鉴定，大部分是生前灌入，小部分是死后持续灌入。可那段时间，邓越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有帮凶？”
“只有找到别说话才能知道。”
“我想到一个疑点。”张林夕忽然说，“邓越是在黄玲死后，才开始寻找【别说话】！会不会在【别说话】失踪前和她碰过面，而且极有可能，正是因为黄玲的死亡，他才急着去找【别说话】。”
“我早己想到。”王君说。
“你们怎么知道邓越在找她？”余夏狐疑问道。
“太慢了，人手不够，找的太慢了……正在我着急的时候，正好碰见邓越的人在找一个哑巴，于是我【借用】了他布满城市中的‘眼睛’，带领那些傻缺的小弟，顺藤摸瓜找到了她。”
“是你把她的位置报给了邓越？”
“你和她，我都说了。”王君冷声说，“【别说话】是个哑巴，智力又有缺陷，就算找到她，也不一定能够问出前因后果。不如让你们乱成一锅粥，我再从中找出破绽，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死了。”
“是你害死了她。”
“傻缺，害死她的是凶手！我只是在寻找一条首通真相的道。”王君嘴角疤痕拉长，“不要忘了，目前你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余夏不想和他继续口舌之争，沉默不语，思索起来：
“邓越到底想找什么？”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一个哑巴，为什么会去KTV唱歌？”
余夏心中忽然生出一个猜测。
他抬头，看见张林夕正无所事事抠着脚皮。
王君皱眉沉思。
余夏悄悄挪去门边。
这王君一定怕输，对他隐瞒了重要信息。
趁他们不注意，拔腿便跑。
他要抢先一步，去验证【别说话】的另一个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