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了片刻，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伸长脖子看过去。

他百分百确信，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大女儿——杨春雪！

“女儿！”他双手颤抖，军刀掉去地上，不以为意。

“爸爸终于找到你了。”他老泪纵横，缓慢地走向少女。

“姐姐，他是谁啊？”小女孩好奇的问。

“他是姐姐的爸爸，你在这等我一下。”少女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柔声说。

小女孩点了点头。

“你妹妹呢？她在哪？她……还还活着吗？”男人嘴唇微颤。

“她太小了，喝了奶被我哄睡着了。”少女说指了指身后，“我实在抱不动了，就放在后面一辆白色电瓶车上。”

“孩子。”男人一拍大腿，朝着少女所指方向，冲了过去。

“乐乐，咱们走。”少女看父亲身影消失，拉起小女孩的手。

“乐乐？”张林夕惊异道。

“你是乐乐？你妈妈叫别说话？”余夏扶墙站着，轻声问小女孩。

“余夏叔叔。”小女孩本是惊恐的看向余夏，忽然眼睛一亮，和少女说，“不用怕啦，不用怕啦，这是余夏叔叔！”

……

男人找遍了楼道的电瓶车，都没有找到小婴儿。

当他跑回去，想让大女儿帮忙找的时候，那个地方己经没有人了。

“女儿，女儿。”

他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浑身乏力。

瘫倒在地。

……

小区里。

少女杨春雪和张林夕搀扶着余夏，上了二楼，这是另一栋楼，很明显她们为了躲避邓越等人，换了住处。

乐乐欢快的扭动身体，为他们打开门。

屋子虽然不大，可十分整洁，一看便是有人经常打扫。

头痛欲裂。

余夏被扶去沙发，躺靠着。

世界在他眼中还在扭曲。

“爱是万物之本，失去爱，人就不幸福；水是生命之源，失去水，人就活不了；太阳是……”乐乐趴在余夏大腿上，背诵之前学会的知识，忽然抬头，“余夏叔叔，妈妈呢，妈妈不会又走丢了吧。”

“她死了。”余夏首截了当说。

“死？”小女孩歪着脑袋，“什么是死啊？”

“哐当”，一前一后两声响。

水杯落地，摔碎。

杨春雪本来给余夏两人倒了两杯温水，可听见噩耗，杯子仿佛有千斤重，再也拿不住了，双手抖颤。

“阿姨，走了？”她捂住嘴，泪眼婆娑。

“走去哪了？”乐乐圆溜溜的眼睛，不解的望着少女。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余夏头痛，心中烦躁起来。

小孩子情绪来的快，上一秒还有说有笑，下一刻，从余夏腿上起来，哇哇大哭。

张林夕低头不语。

“妈妈不要我了吗？”

“阿姨最爱乐乐了，不可能不要乐乐。”杨春雪搂住小女孩。

这时，卧室里传出婴儿撕心的啼哭。

头痛。

像是要裂开了。

余夏双手猛敲脑袋。

还是痛。

“别哭了！”余夏猛拍沙发。

乐乐被吓的一抖，黏紧嘴巴，暗自哭泣。

“你不是余夏哥哥。”杨春雪把乐乐搂的很紧，狐疑的盯着余夏，“你们很像，但你不是他。”

“别吵。”余夏揉太阳穴，“我来不是帮你们带孩子，证据，我要证据，我要【别说话】留下的证据。”

“说话阿姨怎么死的？”她没有回答，反问。

“现在还没查明真相。”张林夕说，“你的阿姨，还有你的余夏哥哥，最后有没有很慎重的，把什么奇怪的东西放在家里？你好好想想，这个很重要。”

“余夏哥哥不知道？”少女瞥了一眼余夏。

“他失忆了。”

少女看向余夏，瞪大了眼。

她没想到这世间真有失忆，先前以为只存在于电影电视剧里。

“什么都没有留下过。”她思索片刻后回答。

“不可能！”余夏怒道。

“不信你们自己找。”

接着杨春雪领着张林夕在客厅搜索起来，后面去了卧室，乐乐不边无声地哭泣，一边跟了进去。

余夏强撑着身体，也想跟去。

砰砰砰——

大门外响起了粗暴地拍门声。

随之而来的是一群人不堪入耳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