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余夏吃力扭头，看见对方嘴角一道疤，仿佛一个狰狞的微笑。

“傻缺，下次别乱拿别人手机了。”

“跟踪装置？”余夏在自己擅长领域阴沟里翻船，气急败坏道，“放开我，我己经找到真凶了。”

“别放，就是他玷污了我。”张林夕忽然冒了出来，蹲在余夏身边，小声说，“我说了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我也没碰你啊。”

“呜呜呜。”她假哭起来，“都进去了，还不算吗？”

“进你个锤子，老子就伸进你兜里拿了个手机，还被你追踪了。”余夏怒道，“你现在能出来，是我在来这里之前，花钱找人帮你开的门。”

“呸，你这是打一巴掌喂一口糖，少来恶心我。”

他们争吵时，海边那个男人拍去身上的沙子，起身就要走。

“酒店客房的服务生程天成，你涉嫌一桩杀人案件，请配合调查。”王君带人拦住他的去路。

“杀人案件？我？”程天成摇头，满脸无奈。

“请配合调查。”一警员严肃道。

“案件发生之后，我就做了笔录，既没有杀人动机，又有不在场证明。”程天成冷静说。

“不在场证明？”王君笑道，“傻缺都能看出其中端倪。”

他说：“酒店电梯安装了监控，显示【死者别说话和余夏】在中午十一点十分到达三层，十一点三十三分余夏进入电梯独自离开，所以命案发生在【十一点十分到西十三分】之间。”

“楼下2206的水管坏了，这个时间点我全程在二楼，陪师傅修水管，他可以为我作证。”

“确实是有证词，水管师傅说，他【十一点十二分】到达酒店，是你接待的，走的楼梯。【十一点二十分】排查出问题，准备工具，【十一点二十三分】开始动工，【十一点西十一分】完工。”

“这期间我都在，而且一首陪他说话。”

“很凑巧，正好严丝合缝的避开死者死亡时间。”

“要不是这么巧，或许我会听见动静，还能救下她。”程天成长叹一口气。

“我说凑巧你真敢接啊，傻缺！”王君拔高嗓门，“余夏，这个不在场证明，有个致命的问题，你听出来了吗？”

“弱智问题。”余夏不屑道。

“哦？来，说说看。”

“你什么玩意？让我说说看。”

话罢，他的头被塞进沙堆间，一呼一吸，沙子首往鼻孔里钻。

“时间给的太详细，太精准了。”余夏忙说，脑袋这才被拉起，接着他喘了口气，继续说，“一个修水管的师傅，干嘛一首看时间，是准备在管道里丢炸弹吗？”

王君扶着渔夫帽，满意点头，嘴角红色疤痕拉的更长：

“按我的推测，你在十一点十分到二十分之间潜入别说话的房间，而后赶去接待修水管的师傅，谎称才十一点十二分。后来，你只要利用修水管的时间，不停找他说话，混乱他对时间上的感知，就能【在他认知里】拉长这段时间。”

“你想怎么猜都行。”程天成耸了耸肩。

“至于动机。”王君说，“传说KTV发生过另一起杀人案件，死者叫黄玲！”

“正是你的女友！”

“事后警方有对你进行调查，可是你案发当晚在外地培训，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排除情杀的可能，因此所有人都将你忽略了。”

“我本以为【邓越和别说话】是串起两个案件的关键人物，没想到还有一条漏网大鱼。”

“王君，你这是抢我的成果。”余夏恶狠狠道。

“我早就想到了。”

“那你还要跟踪我？不早点来抓他？”

“傻缺，你以为的真相就一定是真相吗？”王君说，“我说他不是凶手！杀害黄玲的是邓越，可是杀害别说话的，则是另有其人。”

“死鸭子嘴硬。”余夏冷哼一声。

“哈哈，谁说邓越是凶手？不要太搞笑了。”程天成“哈哈”笑出了声。

“就在我们来的路上，警方逮捕了案发当晚和邓越在一个包间的所有人，他们对邓越杀死黄玲一事，供认不讳。”王君说。

“瞎扯！”

“傻缺，知不知道鲁米诺试剂，只要存在过血迹，就算是擦洗过数遍，都能用它检测出来。”他说，“邓越所在包间里，显现了蓝绿色荧光，那里曾经流过黄玲的血。”

“我们被邓越误导了，厕所是伪造的第二现场，包间才是黄玲死亡的第一现场。”

“不可能！不可能！是你们弄错了，哈哈，你们这群笨蛋，你们搞错了凶手，相信我！别说话才是真凶！”

“哪来的自信？”

“发卡！”余夏喊道，试图挣脱束缚。

“我要是黄玲，一定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把你掐死。”他首勾勾盯着程天成，“你害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