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成惊恐的望着余夏。
“你又知道了?”张林夕半信半疑。
“给我把手撒开,不然我不会说。”余夏试图抖去警员们的手。
可他们不会听其一面之词,只是抓的更紧了。
“听他怎么说。”王君笑了笑。
众警员点头。
上头特意吩咐过,此次行动,全听王君之言。
于是松开手,解开扣紧的手铐。
余夏起身,活动筋骨,吐干净嘴里的沙子,才缓缓说:
“黄玲和别说话买过一对发卡,黄玲的发卡是蜡笔小新牵着小白,左边是蜡笔小新,右边是小白。而别说话则相反,右边是蜡笔小新,左边是小白。”
他看向王君:“没错吧?”
这点是王君发现的,毋庸置疑,点了点头。
“说实话,发卡很小,而且图案一样,只是左右颠倒,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区别。”他看着程天成,“可是你和黄玲知道这个区别,对不对?”
程天成并未回答,只是冷哼一声。
“现在让我们回到案发当天!那日,我和别说话机缘巧合下,去了你上班的酒店。”
“你来询问水管问题时,认出了别说话,所以愣了一下,可那时候她出了一些问题,并没有把你认出来,你认为她是故意的。”
余夏回忆起【魂穿别说话】时的所见所闻,接着说:
“你气的不行的时候,一眼看见她头上的发卡,左边是蜡笔小新,右边是小白,这本属于黄玲。”
“她为什么戴着黄玲的发卡?她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甚至,她为什么突然会说话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你心中浮现,最后得出结论:她长期以来装傻装哑!而黄玲是被她杀害的!失去黄玲,你本就心痛万分,如今发现真凶,还是那个她曾经视作姐妹的别说话。”
“你十分愤怒,决定亲手为黄玲报仇。你偷出酒店的备用房卡,打开了门,拾起剪刀残忍割开别说话的喉咙。”
“竟说这些有的没的!证据呢,没证据我现在就要走。”程天成听了他的故事,似乎勾起了糟糕回忆,变得异常烦躁。
“证据是有的,不过别着急,我还有另一个故事。”余夏说,“那个故事的主角,叫黄玲,是一个KTV的服务员……”
此话一出,张林夕和王君怔住了,不知道他耍什么鬼把戏。
“你没资格提她!”程天成气急败坏,想要冲上去堵住他的嘴,却被拦住。
余夏回想起之前杨春雪所说故事,回想起【魂穿黄玲】的经历,清了清嗓子,讲述另一个人,童话般的故事——
不久以前,黄玲像往常一样工作,好姐妹去包厢送水果,有一会没回来了……
不会是她又犯傻,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吧。黄玲很着急,她这个姐妹哪都好,就是屁也不懂。
于是赶去包间,偷偷推门。
往里一看,里面有个大哥模样的男人竟然在对别说话做坏事。
看着别说话害怕的样子,她想都没想冲了上去,拖拽大哥。
结果,激怒对方。
一个烟灰缸砸破了她脑袋。
后来,大哥为了制造混乱,欺骗智力有缺陷的别说话,让她把黄玲背去厕所,说那里有医生,会救她。
不得不说,别说话傻的没边,她照做了……可是,压根就不会有什么医生。
黄玲要死了,别说话急了。从小就有人教她,水是生命之源,多喝水,伤口才能好的快。
看着黄玲脑袋止不住流血,于是别说话站起来,不断接水,灌进黄玲的肚子里。
“你这个故事,虽然很扯,但是填补了几乎所有的疑点。”王君说。
“我真怀疑你亲眼见过。”张林夕说,“不然以你这破水平,编不出这么完整的故事。”
程天成则是垂下头,缄默无语。
这时,余夏盯着程天成,声音拔高:
“发卡不过是掉在地上,别说话拿错了而己,她是个傻子,连血和水都搞不懂,哪能分得清两个发卡的区别呢?”
“你杀了别说话,也害了你自己。”
话罢,余夏说的口干舌燥,问旁边警察讨要水喝。
讨了顿骂。
程天成呼吸沉重,感到天旋地转,喘不过气来,抬起手,看着这双沾满血的手掌。照余夏的说法,【黄玲拼了命想要救下的人,就是被这双手害死】。
真是讽刺啊。
可他还不能被捕。
他有必须逃走的理由。
狠毒的眼神“咬住”在场最弱的女性——张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