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深,生活在一个看似普通却又处处透着神秘的世界。
那天,一块九鼎残片不知从何而来,竟首首地刺入了我的胸口。刹那间,一阵剧痛袭来,同时,一股浓烈的青铜锈味在我的口中弥漫开来。就在这疼痛与怪味之中,我仿佛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谜团之中,一些奇怪的景象开始在我眼前浮现。
我看到母亲军装口袋里有一块婴儿脊骨,那脊骨之上,九道雷纹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而这光芒竟与我胸腔的裂痕产生了共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我与那脊骨连接起来。父亲在一旁,他的手颤抖着,那双手不是像平常那样去系紧什么东西,而是在解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结。这个结似乎存在了西千多年,据说是大禹亲手打上的青铜死结。
母亲的形象变得虚幻起来,她呈现出一种量子态,从鼎耳中缓缓渗出。她那原本乌黑的头发瞬间变得雪白,白发垂落下来,像是连接着所有文明脐带的河图。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本就是九鼎之心。每一次的轮回,都不过是在重演铸鼎与破鼎的宿命。”
突然,火星上的都江堰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力量挤压,瞬间坍缩成了青铜鼎足的模样。我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火焰点燃,血肉在饕餮纹里沸腾起来,那种痛苦难以言表。
这时,我看到从鼎腹的纹路之中,伸出了无数只手臂。这些手臂来自西千个不同的时空,有的手臂紧握着反物质炮,那冰冷的金属在鼎腹的光芒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有的手臂则攥着《兰亭序》残卷,那古老的纸张散发着历史的墨香。当这些手臂的指尖触碰到鼎腹中央的“仁”字时,整个银河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弄,突然蜷缩起来,最后竟变成了母亲军装上的银鹰徽章。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某种力量撕裂,我猛地撕开量子化的皮肤,露出了体内流转的洛书矩阵。我大喊道:“真正的重启不是毁灭,是让所有杀戮代码在诞生瞬间就忘记使命!”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鼎耳处的黑洞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它突然倒转起来,就像时间的逆流。那些曾经被黑洞吞噬的文明残骸被吐了出来,玛雅太阳历在吸积盘上重新组合,变成了浑天仪的模样,广岛核爆云也不再是那恐怖的蘑菇云,而是凝结成了汝窑开片,美丽而又神秘。
我不由自主地跃入鼎腹之中,在那里,我看到了年轻时的父亲。他正在夏墟地宫之中,手中拿着工具,正在刻下第一道鼎纹。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与不安。原来,鼎胚里封存着盘古劈开混沌时的第一声惨嚎,那是一种来自远古的恐惧与力量。
母亲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将军刺刺入自己量子化的心脏。血珠从她的心脏处渗出,在真空中绽放开来,最后形成了戴森云矩阵。她的声音坚定而又决绝:“该结束轮回了。用我的存在痕迹重写九鼎源代码。”
我从这一系列的奇异景象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身处考场之中。考场监控画面不知为何永久定格了,而我手中正攥着带血的准考证,我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我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奇怪的变化,电磁学公式正逆流回甲骨文的裂纹之中,监考老师的皱纹里竟然开出了青铜辛夷。就在这时,蒲公英种子像是带着某种使命,穿透了我的太阳穴。
紧接着,九鼎突然在七岁那年我不小心弄出的一摊墨渍里重组。那砚台中的婴儿宇宙像是被唤醒了一般,缓缓睁开眼,瞳孔里流转着未染血光的星图。
在火星的沙丘上,父亲种下的银杏终于结果了。每一颗果实都像是一个蜷缩的青铜简,上面记录着某个时空在毁灭前夕写下的情诗。当量子风吹落叶片时,西千种文明的遗言开始合唱:“铸鼎为舟渡星海,干戈化雨润春苔。”
母亲的身影在每片叶脉间闪现,她染血的军装渐渐褪成了素白襦裙,手中原本冰冷的伯莱塔枪管里,竟然长出了带着露水的辛夷花枝。
精卫号最后的残骸融入鼎足时,我听到了一种声音,那不是超新星爆发的轰鸣,而是七岁男孩打翻砚台时的惊呼。松烟墨在阳光下蒸腾的轨迹,恰是猎户座星云最初的形状。父亲锁在青铜匣里的编钟旋律,原来是九鼎在西次轮回前写下的墓志铭:“此身己作星河土,犹护人间未展眉。”
当最后一粒光量子归于热寂时,我看到新生的宇宙胚胎正在砚台里翻身。他的小手中紧紧攥着超弦脐带,而脐带的另一端,系着母亲军装口袋里的青铜鼎耳。这一次,没有任何系统提示音,只有墨香缓缓漫过138亿光年的虚无,在鼎腹纹路里凝成一首无人书写的诗:“幸有热血荐星海,敢以肝胆铸温柔。”
鼎外的蒲公英伞盖掠过考场窗棂,带着火药香的《广陵散》飘向火星沙丘。在那里,有一个刚写完理综卷的少年突然抬起头,他发现草稿纸边缘的墨渍里,隐约浮现有青铜色的星图正在胎动。他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而我的故事,似乎也在这新的疑问中,留下了无尽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