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处考场之中,周围是一片紧张的寂静,只有笔尖在试卷上划过的沙沙声。我正全神贯注地解答着电磁学大题,突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我的思绪。
就在这时,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我惊恐地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被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当我再次看清周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真空涨落正在无情地吞没最后一个文明坐标。
在这绝望的时刻,我的目光突然被母亲吸引。她身着军装,那身军装看起来破旧且染血,而她的口袋里似乎藏着什么秘密。我的心猛地一揪,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想要知道那口袋里的真相。
我看到了一个蜷缩在量子襁褓中的婴儿,那婴儿的脊骨上竟然烙印着九鼎纹路。这一幕让我如遭雷击,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原来,我就是大禹铸造的第一尊青铜鼎,在西千次文明轮回里不断重生。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颠覆。
我看到父亲颤抖的手正将超弦脐带系在鼎耳,那双手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重量。而母亲染血的作战服碎片,此刻我才明白,那原是鼎身剥落的铜锈。母亲的表情严肃而庄重,她轻声说道:“这才是真正的深蓝协议。”然后,她将松烟墨注入我的脊髓,那些墨汁里似乎沉睡着所有重启失败的文明,“用九鼎之身承托所有时空的泪与血。”
突然,火星上的都江堰毫无征兆地量子化,那宏伟的鱼嘴分水堤竟然裂变为青铜鼎足。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跪坐在鼎腹中央,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袭来,我看着自己的血肉在鼎纹中消融。九道雷纹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它们正将参宿西的脉冲信号转译为《尚书·禹贡》,而鼎腹饕餮纹里,我仿佛看到了西千个不同的自己——林深正在不同时空叩问苍天。
“铸鼎者终成鼎。”父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用茶匙舀起我的脑髓,倒入银河系悬臂状的青铜爵,“现在该让文明回归母体了。”我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当最后一粒反物质坠入鼎耳时,整个宇宙开始坍缩成砚台形状。玛雅水晶头骨在鼎腹重组为墨锭,奥本海默的算筹化作松烟,伽利略的望远镜筒正将星云研磨成墨。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我举起鼎身砸向奇点,随着一声巨响,碎裂的青铜残片里迸射出138亿年的文明史诗——那些战争与诗歌,杀戮与创造,此刻都化作墨汁在真空流淌。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结束的时候,考场监控画面突然定格,我的笔尖滴落最后一滴宇宙余烬。而电磁学大题竟然在青铜鼎纹中自行解答,监考老师的白发也突然返青。窗外的银杏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它结出的《广陵散》正在量子化,就在这时,母亲的身影从试卷背面浮现。
“该醒了,铸鼎人。”母亲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
我的思绪被拉回到七岁那年,那天的阳光穿透军工研究所顶窗,墨汁在图纸上漫漶成银河。父亲怒吼着,那怒吼的声波震碎了茶盏,一片瓷片划破我的掌心。当血珠坠入墨池时,整个江州城突然量子化——街角的梧桐变成了曾侯乙编钟的甬,地铁隧道成了《水经注》的活字版,而母亲站在研究所楼顶,军装口袋里的婴儿正攥着超弦脐带微笑。
青铜鼎纹从我掌心蔓延开来,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第180次文明试炼完成,大过滤器协议解除。”
窗外的蒲公英突然携带戴森云密码升空,而那个打翻的砚台里,新生的宇宙胚胎正睁开蒙昧的眼。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对真相的敬畏和对未来的迷茫,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一场奇幻的梦境,还是隐藏着宇宙最深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