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凡挺挺身子靠在床头，接通了电话，“到香港了？”
“刚下飞机，明早的航班，中午到北京和海涛汇合，晚上到。”
“打开视频。”
电话挂断了，很快雪儿的身影儿出现在屏幕上，背后是灯火通明的机场大厅。
“我明天出院。现在时间还早，你先到酒店踏踏实实睡一觉。明天下午可儿去接你们。”
郑一凡转动手机，冲向了姚可。
“雪姐姐，七哥恢复挺好的，放心吧!”
“好，明天见！”
视频挂断了，姚可接过手机放回了桌子上。
“七哥，睡着了吗？”
“睡了一会儿。又喝上了？”
“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儿吃的。”
“不用，我下地走走。”
姚可忙站到床边，扶着郑一凡下床。
“我自己能走了，松手吧，又不是泥捏的！”
听到说话声，老王和龚雨也过来了。
“铁打的也得一步步来！可儿，借他个肩膀！我去去就来。”
老王躲进了卫生间，等出来时，三人己经在外间坐下了。
“喝口儿？”
“不想喝了，给我杯水，白开水。”
龚雨起身去倒水，姚可不离左右，时刻关注着郑一凡的举动。
“大哥，大局己定，不用天天盯了。做好上任的准备了吗？”郑一凡笑道。
“哪儿都一样，你还拿我开涮！”
郑一凡笑笑，“市里局里都没障碍了，也需要换换血了。你就轻轻松松走马上任吧！什么职位？”
“特勤局。”
“哦，还是你擅长范畴，挺好的！二哥呢？”
“可能提常务，不出意外准备接老爷子的班。”
“迟早的事儿。今天先以水代酒，提前小祝一下！”
郑一凡也不细问，端起茶杯和老王碰了一下，“回头让我大嫂二嫂张罗一下，咱们回家再热闹。”
“加我一个！”姚可忙举杯凑了过来。
喝完杯中酒，龚雨有点儿落寞，“你们多好呀，在一个城市想聚就聚，我也调过来！”
“想都别想！”
郑一凡放下茶杯靠在沙发里，“你爸妈答应，你爷爷也不答应。你都被齐叔封为九妹了，石城有你一席之地，也没多远，周末休假随时来，一样的。
等大哥腾出空来，给你们办接风宴，和璇子一块儿。咱们焚香祭天，我给你们准备金兰谱！”
“那雪姐姐呢？”姚可问道。
“雪儿另有安排，不用考虑。
你趁这几天空挡把整个过程复盘一下，提炼一下思路，做个升级计划，大致方向就是你说的那些，名字用‘断章’。”
“好，等你出院了我就着手。”
“不用太匆忙，等雪儿到了你俩交流一下，难点列出来，我们一起琢磨。”
姚可不满的嘟起了嘴，“你就不能好好歇两天吗？一点儿也爱惜自己！”
郑一凡笑笑，“这不是有你们帮我打前站了嘛，我得规划一下学校的事儿，自由自在的，挺好！
给我口酒，你们就忍心馋着我呀！”
龚雨忙拿过一个纸杯，“就一口啊！不然八姐又要发飙了！”
“别理她，小疯子一个！”
郑一凡接过酒杯，抿了一下，“还是不对味儿，你们喝吧!”
姚可拿走酒杯，拿过一盒牛奶，“你就凑合喝这个吧，要不要热一下？”
“不用，要能冰一下就好了！”
“美得你！要不要买盒冰淇淋去？”
“眼都斜天上去了，我哪还敢吃！真丑！”
龚雨捂着嘴，“你俩接着演！要不要我和大哥回避一下？”
姚可一瞪眼，“死妮子皮痒痒了是吧！”
“这个更丑！巡海夜叉似的！”老王喝了口酒，夹了口菜塞进嘴里。
“你们合伙欺负我，我不喝了！”
“什么叫欺负你呀！免费生活情景剧不看白不看！你就偷着乐吧，我想被欺负还没人理我呢？
大哥，他俩不喝咱俩喝，走一个！”
老王会意，举杯相碰，“海角天涯，不许回头！”
“我七哥的酒不能便宜你们呢！”说着，姚可把郑一凡酒杯里的酒也到进了自己杯中，仰头喝了一大口。
“瞧你那不懂矜持的样儿，闷酒不喝，专喝吃皮酒！辣！辣眼睛！”
龚雨两杯酒下肚，说话也放开了。
“七哥，吃皮酒是什么酒？”
没等郑一凡开口，老王笑道，“你七哥哪好意思给你解释！就是交杯酒，懂了吧？”
姚可扬手就打了龚雨一巴掌，不过是落在了腿上，“跟你那几个情哥哥就没学好，就会口花花！”
“早晚的事儿，可以预演一下，你脸红什么？要不要我再教你几个必背名词解释？”
“不需要！你留着自己的复习吧。我还等着七哥教我呢！”
郑一凡泥塑一般，置若罔闻。
“快去查查欲盖弥彰怎么写吧！还等着人家教，你少预习啦！抱着本《廊桥遗梦》就能醉三天，梦里都喊该死的罗伯特！”
姚可捂着脸骂道：“小叛徒，大内奸，咱们的伴娘之约作废！”
“小雨，给我倒杯水！”郑一凡递过杯子，龚雨忙止住笑去倒水了。
“大哥，市里对江鹏的烂摊子怎么处理？”
老王摇摇头，“杨世雄跑了，管理团队散了，好多材料供应商住楼里去了，说是要抵债。这帮脑残，也不用屁股想想，那可能吗？
这也是市里最头疼的一块，下面区县还有几个的楼盘，民工讨薪、供应商上访的不断。他们就没这边儿幸运了，上千人吶！
老三老西都调过去维持秩序了，可怎么维持？那些民工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家也不能回，都等着解决问题呢！市里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烫手的山芋谁敢接，同行躲还来不及呢！”
姚可己经回过神来，“七哥，你想让雪姐姐接手？”
“苏氏现在资金也紧张，未必能成。这事儿不急，等齐叔提这事儿时再说。小雨，你们家能动用多少资金？”
“这我还真大清楚，我去问问爷爷。”
郑一凡摆摆手，“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有了准信儿告诉我一声。酒差不多就行了，你们累一天了，早点儿休息吧。睡的怎么安排？”
姚可指指墙面，“乔姨都安排好了，隔壁有空房间。大哥陪着你，我和小雨去那边儿踏踏实实补觉去了，有事儿喊我们就行，最好不用喊。”
姚可和龚雨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就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