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是这样的吗？”龚雨扭头问道。
郑一凡点点头，“我的确不知道，可儿提过一句风正扬在监委，我大概猜到了。我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能量，这方面不如可儿考虑的长远。”
“这样啊！一叶知秋。可儿也没给我提过，现在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回头找她算账！”
老王端起一杯豆浆，“教育圈儿简单多了，学生几乎都是透明的，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再看社会，无形之中就多了一层纱，看的见，却看不透。可儿从小在行政圈儿长大，对官场错综复杂关系敏感些，想法多很正常。
人心险恶，生死博弈，可儿见得多了些，几次跟我们出任务都是见过血的，警觉早就锻炼出来了！
这次把小雨拉来给你保驾，估计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你的安危对她来说是第一位的。别小看了这丫头片子，心里明镜儿似的。”
老王说完继续喝自己豆浆，并不去看几个人脸上不断变幻的神情，能说的都说了，其他的并不重要，他也不在意。
老王的话并不难懂，肖楚南无语了，程心影叹息一声，“多好的孩子！我们老了顾不了太多了，你们以后多照顾着她点儿，别委屈了她。”
龚雨笑道：“伯母放心吧！我们现在是兄弟姐妹，谁也不能受委屈的，我七哥更不会。只是以后事儿多了，回去时间少了，您别怪我七哥。有时间我们都到您眼前晃悠去，别嫌我们闹腾啊！”
“不会的，我们巴不得呢！雪儿离得远，你们几个就常来家里玩儿，小王带上孩子，给我们解解闷儿。”
两个人一唱一和，程心影的脸上也明朗起来。
“行，那几个小东西嘴都馋，保证把您家好吃的打扫得干干净净！”老王爽快的答应着。
“小孩子正长身体，放开了吃。趁我们现在还能走的动，还能给他们做几顿好吃的。”
郑一凡半天没言语，听到这儿才接口说道，“妈，得空儿我就带他们去认门儿。除了大哥家的儿子工作了，其他都上学呢，最小的也上幼儿园了，正好您和我爸指点指点他们，这可都是咱家的宝贝！”
龚雨抱着杯子，“七哥，我倒有个想法，现在到处是家教中心，你也办一个家庭文化中心，不对外的那种。一到周末都集中起来，一块儿吃，一块儿玩儿，热热闹闹的多好！周末我也过来，肯定有意思。”
“小雨这想法不错，写字习武都成，还可以拉到雪儿的牧场去骑马打猎！老七，规划一下呗！”
“好，我考虑一下，只要有合适的地方，其他的都好办！”
老王俩人吃完东西，收拾了桌面，聊了会儿天，姚可就带着吴逸志老两口儿和黄秋兰来了。
“臭小子，走两步我看看！”
一进门，吴逸志背着手命令起来。
郑一凡走了两步，还做了个蹲起，“师父，全好了！咱们体检完了就回家。”
“还行，站首喽，别趴下，再窝床上孵小鸡儿我饶不了你！”
姚可笑道：“老爹！我七哥也就打个盹儿，再说他也没孵小鸡儿的功能啊！”
众人都笑起来，一扫昨日的阴霾。
孙颖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护士，“好了，大家跟我走，体检完了回家接着聊！”
五个年轻人陪着五个老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消失在略带凉意的晨光里。
一个多小时后，一群人回到病房，分头坐了。
郑一凡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腿也有点儿发软，和几个老人打了声招呼就回病床上躺下了。
姚可和龚雨带着早餐回来时，郑一凡己经睡着了。
姚可看了一眼，轻轻掩上里间门，“老爹，黄姨，你们快吃早餐吧！”
吴逸志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望着来回穿梭的姚可，“丫头，你也吃点儿吧！你可不能累着，回头那小子还不跟我急！”
“他不敢！您是他的天，敢呲牙我都不答应！你们坐着，我去趟单位，一会儿就回来。”姚可拿起一个包子，边吃边往外走。
吴逸志站起身，“小可你要不着急就等会儿，我们吃两口跟你一块走，我不喜欢医院这味儿。”
“您慢慢吃，等我七哥醒了再走，不然他又该训我了。我要回不来，大哥送你们，他早说去您那儿看看呢！走啦！”
“走吧！别慌慌张张的，稳着点儿。”
吴逸志目送着姚可离开，“这孩子越看越可心儿！大军告诉你师父师娘一声，可儿在北京工作可以，但必须嫁回来，我给她张罗！”
老王听了，自然明白吴逸志话有所指，忙接话道：“您要有主意了就首接上门提亲，有些话我这当哥的不合适，还是你们长辈沟通比较好。您老出面保媒，我师父师娘肯定应着。
再说了，您是可儿干爹，她的婚事您也得帮她拿大主意，有跑腿儿的事儿，我们几个随时听您调遣！”
龚雨听着不说话，吸管里的粥呼呼作响。
黄秋兰看看吴逸志，又看看程心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什么提亲保媒的。要我说，孩子们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决定，咱们都这把岁数了，落个清闲比什么都好。”
老王赶紧说道，“黄姨说的是，您老几位千万别有什么后顾之忧，别的我不敢保证，有我和小凡在，一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刚才还说呢，我们准备搞个家庭中心，就是为老的少的考虑，你们都是做教育的，都可以发挥余热。肖教授和程老师可早答应帮忙了，您和吴老爷子也不能落后，小凡做规划呢！”
吴逸志笑道，“这小子就是闲不住，干脆弄个农家院，再搞个小菜园儿，吃住玩做都有了！”
“要是有山有水就更好了，水至柔，山至刚，整个一个性培养基地。”龚雨更是不甘寂寞，说话也总带着几分职业味儿。
“得，就你这冷不丁冒出的创意，又够你七哥忙几天的了！”
“这也不是我的创意，北京早就有类似机构了，租个别墅，上课种菜，习文练武，五花八门，孩子们都挺喜欢的，但不过是变相的教育培训，文化味儿淡了点儿。
我们搞又不是为了盈利，就图一个老有所乐，少有所为，挺有意义的，说不定就成共产主义式社区了。”
“专业记者就是专业，脑子一转就是主意，你们几位教育口儿的人多给老七出谋划策，我们就等结果了。”
几个人说得兴起，不知不觉讨论起家养中心的前景，肖楚南夫妇也不时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再纠结未来的家庭难题，脸上也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