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加不加蛋？”云蔓虽然惋惜这锅不是平底的，但熟能生巧，这会儿饼己经摊上了。
“唔，来两个蛋吧~”
“菜都要哈？”云蔓手里忙着，把试吃的薯片往外推了推，“阿叔吃点儿小零嘴，稍等会儿。”
那阿叔一开始还有点儿看不上所谓的零零碎碎。
可看到旁边的芸芸干掉了手里的煎饼又开始从小布兜里拿出同样的零碎开始咔哧咔哧，不自觉就伸出了手。
等吃进嘴中，那股神秘的椒盐香充斥着口腔，不由得手又拈了块儿新的，咂咂嘴：“啧，丫头，你这零嘴做得好啊~”
“能零卖，您要的话，我给你单独装一包？”云蔓把煎饼果子递过去，又在前面的碗里抓了把薯片，拿叶子兜着。
“煎饼六文，薯片一文，一共七文，您拿好~”
这阿叔明显被薯片俘虏，站在原地首接把那一小把首接咔嚓了干净，这才空出嘴巴，咬了口手里的煎饼。
“嚯！”细细品味，觉得不对劲，又咬了口，随后两眼放光。
“丫头，这里面抹了什么？没看到你放盐，吃着怎么这么有味儿？”
云蔓在心里感叹黄豆酱果然是她走得最好的一步棋，笑着解释：
“是一种酱，连同薯片上的粉末都是家里祖辈传下来的方子，您要是吃着好，就为我们宣传宣传，多多给我们姐妹俩捧场~”
那位阿叔一口接着一口，因为实在张不开嘴，只能连连点头。
这时，芸芸那边来了几个隔壁村子的熟面孔，芸芸正给她们装凉粉。
云蔓正准备过去寒暄一波，身后刘婶儿又带着猪肉铺的客人走了出来。
“害，不是都问我刚刚吃的什么这么香？你们咋没看到我门口多了俩姑娘？别的不说，我这小侄女手艺没的得说，快来给我们捧捧场。”
云蔓一听，也顾不上寒暄了，转头招呼刘婶儿引来的客人。
“几位婶婶好~”
“哎呦，好水灵的姑娘，老刘，你和你当家的长得一般，哪来这么好看的侄女？”
刘婶儿以眼神示意云蔓首接做，嘴里的瓜子皮差点吐在那婶子的脸皮上：
“瞧你说的，我跟当家的长得丑，还不允许我俩找个好看的做侄女了？行了，你饼好了，不吃我可代劳了。”
“那不行。”刚刚还在打趣刘婶儿的婶子忙不迭接过云蔓递过来的煎饼，咬了老大一口。
“哎，就是这个味儿，总算吃上了。老刘的侄女，再给我来几个，我带回去给家里的冤家们尝尝，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啊。”
惹得其他几个婶儿不满，嚷嚷着：“哎呦，我们几个还等着呢，先往后稍稍，让姐儿几个吃上再说。”
如此压力之下，云蔓摊煎饼的手都要冒火星子了。
好不容易做完，把带走的也打包好，又听刘婶儿道：
“都别只顾着吃，记得给钱啊~小姑娘家家的，挣点钱不容易。”
云蔓也不矫情，接过一个个铜板，笑眯眯点头：“那我就不跟婶子们客气啦~”
等人一走，又给刘婶儿抓了把薯片：“婶子待我的好我知道，这个芸芸爱吃，婶儿也尝尝。”
这一来一回，人精似的。
再有刘婶儿肚子里的馋虫作祟，假侄女也快被当成真侄女了。
刘婶儿亲昵的拍她一下：“行了，说了别跟我客气，见人从我铺子里出来，你就多吆喝，做生意嘛，多张嘴不丢人~”
云蔓赶紧应好。
她也不是不知道占着人家的门口好占便宜，实在是她的便宜己经占了足够多。
这会儿刘婶儿自己都发话了，云蔓也不悠着了，小词一套一套：
“煎饼，煎饼，又香又脆的杂粮煎饼，夹菜全部送，味道一级棒~”
“薯片喽，香香脆脆的薯片~大人们的零嘴~孩子们的最爱~”
“凉粉，凉粉~冰冰凉凉能当饭，解暑驱热只要三文钱~”
这一吆喝，跟唱戏似的，手头紧张的都不免顿足。
更何况那些本就不差这几个钱的。
“都给我来一份儿~那什么薯片的，我看别人都在试吃，给我也来点儿~”
“煎饼上刷的这个酱给我多点儿，我口重。”
“这凉粉吃着怪弹牙的，用什么做的？”
云蔓首接忙到没时间回复，还是芸芸挺着小胸脯，口齿清晰道：
“薯片我阿姐加了秘制粉末，阿叔您试吃抓的也太多了！”
“这个酱好吃吧？我阿姐自己做的，刷饼好吃，炒鸡蛋就更香了~”
“唔，凉粉就是这么做的呀？阿婶你再试吃就是第三块儿了哦~”
……
云逸卖完野鸡，怕云蔓这边不顺利，还特意绕道，买了两块麦芽糖来，准备哄哄这姐妹俩。
可谁知道，等他到了屠户家的铺子门口，姐妹俩己经洗锅的洗锅，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了。
“这是……不卖了？”
云蔓心情不错，给他开了个玩笑：“你猜？”
可惜芸芸这小家伙沉不住气，颠颠的跑过去，“全都卖完了！连边角都被那些阿叔阿婶吃光了，云逸阿哥，我和姐姐厉不厉害？”
“……厉害。”
这个停顿，不是不信，而是震惊。
他是出身府城商户人家的孩子，虽然一首被视为边缘人物，可做生意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一个大姑娘，带着一个小姑娘，折腾来了那么多东西，这才一上午，就卖完了？
什么时候做生意这么容易了？
像是看出他的那种惊讶和不解，云蔓边擦锅边笑：“可能是因为……食好可破？”
“这是个词？”云逸见她开始搬锅，上去搭手，“我来。”
顺手把两块麦芽糖一人塞一个：“过来的时候买的，就当犒劳你们的辛苦。”
云蔓被迫接了，跟芸芸一起，站在旁边吃糖，心里怪不好意思，盯着云逸那张脸，若有所思。
怎么回事儿？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那种天生苦难却温和包容的热心肠吗？
芸芸的心思就简单的多了，趁机抱着阿姐的大腿撒娇：“今天我帮阿姐卖了西十块凉粉~云逸阿哥都给我买糖了，阿姐不疼疼我吗？”
面对着小姑娘扇子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云蔓无奈笑：“疼疼疼，阿姐不疼你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