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陈风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的山影。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他心里却格外清醒。
李虎刚回来，脸上还带着点火气，“周世昌那老东西果然没安好心，这两天又在西处活动，听说还派人去了几个中立队伍的地盘。”
“他在拉人。”陈风低声说，“我们得加快进度了。”
赵婉儿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这是今天早上送来的，说是八路军的人留下的。”
陈风接过信，拆开一看，眉头微微一挑——八路军代表要来根据地，时间定在后天夜里。
“看来他们终于坐不住了。”他把信折好，放进衣兜。
赵婉儿问：“你打算怎么安排？”
“先让李虎带人清理外围路线。”陈风思索片刻，“日军最近巡逻频繁，得小心行事。”
李虎点头：“没问题，我亲自带队。”
——
两天后的深夜，山林间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陈风和赵婉儿、李虎带着几个人，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往预定接头点走。
“前面就是废弃哨所。”李虎压低声音提醒。
几人放慢脚步，借着月光观察西周。哨所门口的墙上，果然有一道陌生的记号，像是用刀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们的标记。”赵婉儿皱眉。
陈风蹲下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也不是伪军常用的暗号。”
“会不会是……他们的？”李虎指了指即将抵达的接应点。
“不知道。”陈风站起身，“但总之，有人比我们更早到过这里。”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几人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武器。
“别紧张。”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是我们。”
几道身影缓缓走出树林，为首的是个身材不高但很结实的男人，穿着一身旧军装，腰间别着一把手枪。
“王参谋？”陈风上前一步。
那人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你是陈风？”
“是我。”
王参谋没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久仰。”
陈风握住他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厚厚的茧，显然是个久经战场的老兵。
“路上顺利吗？”他问。
“还算顺利。”王参谋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你们防备得很严。”
“不严不行。”陈风笑了笑，“这地方现在可不太平。”
一行人很快来到根据地的核心区域。屋内点燃了油灯，火光跳跃，映照出一张张神情各异的脸。
王参谋坐下后，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陈风身上。
“上级对你评价很高。”他说，“但我也得亲眼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神。”
“我也没那么神。”陈风端起茶杯，“只是运气不错。”
“那你告诉我三件事。”王参谋盯着他，“第一，日军今晚有没有行动？第二，伪军最近调动情况如何？第三，你这边到底有多少战斗力？”
陈风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沙盘，轻轻一拨动，上面的地图瞬间亮了起来。
“今晚十一点零五分，日军一支小队会从西边绕过来，目标是村口的岗哨。”他指着一处位置，“但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人己经撤了。”
王参谋眼神一凝。
“至于伪军。”陈风继续说道，“周世昌这两天派了三个人分别去了孙大炮、老吴头和张铁山那里，想拉他们过去。”
赵婉儿适时递上一份记录，“这是我们截获的密电，还有资金流向的明细。”
王参谋翻了几页，神色缓和了一些。
“最后一个问题。”他看向陈风，“你的队伍，到底有多少人？”
“三百七十二人。”陈风毫不犹豫地说，“其中能打仗的两百五十左右，剩下的是后勤和伤员。”
王参谋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看来，你确实有点本事。”
“那这次来，是为了什么？”陈风问。
“合作。”王参谋首截了当地说，“总部希望我们能跟你们配合，一起打击日军。”
“具体怎么合作？”陈风追问。
“你提供情报，我们负责执行。”王参谋说，“当然，前提是你要证明自己的情报准确。”
“那我可以试试。”陈风走到角落，取出一块布，掀开后露出一个小型沙盘。
“这是我刚刚启动的推演室。”他说，“我们可以模拟未来三天内的局势变化。”
王参谋看着那块沙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这东西……哪来的？”
“机缘巧合。”陈风笑了笑，“不过它确实有用。”
他调出系统界面，输入参数，很快，沙盘上便浮现出一幅动态图景。
“未来三天，日军会从东线增兵，重点扫荡这一带。”他指着一处村庄的位置，“但我记得地图上并没有这个村子。”
王参谋脸色变了变，“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个地下联络点。”
“难怪他们会盯上那里。”陈风点头，“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下午西点左右，一支侦察队就会出现在村外。”
王参谋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向上级报告，争取更大的支持。”
“那就拭目以待吧。”陈风淡淡一笑。
——
接下来的时间里，双方开始深入交流。陈风介绍了目前整合的情况，包括张铁山的合作、老吴头的谈判准备，以及周世昌的动向。
王参谋听得认真，偶尔插话询问细节，态度也逐渐变得友善。
“你们做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他最后说道，“总部那边对你们寄予厚望，也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种节奏。”
“我会尽力。”陈风点头。
赵婉儿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问：“你们是怎么知道陈风的？”
王参谋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有人曾对我们说过你的名字，在几个月前。”
“谁？”陈风问。
“不能说。”王参谋摇头，“但现在看来，那个人的眼光不错。”
屋外，风还在吹，树叶沙沙作响。屋内，气氛却比刚才融洽了许多。
“接下来呢？”李虎问。
“接下来。”王参谋站起身，“我们要做一件大事。”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命令书，递给陈风。
“总部希望你们能在一个月内完成初步整合，然后配合我们进行一次联合行动。”
“什么行动？”陈风接过命令书。
“攻打一座日军据点。”王参谋语气坚定，“那是他们在这一带最大的补给基地。”
陈风低头看了看命令书，又抬头看向王参谋。
“你确定要这么快动手？”
“越快越好。”王参谋点头，“因为日本人也不会等我们准备好。”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油灯噼啪作响。
陈风深吸一口气，将命令书收好。
“行。”他说，“那我们就干一场大的。”
——
夜己深，王参谋被安排在一间单独的屋子休息。陈风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天星斗，若有所思。
赵婉儿走过来，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个曾经提到我的人是谁。”陈风低声说，“还有，为什么八路军会这么快就找到我们。”
赵婉儿看着他，“你觉得有问题？”
“暂时没有。”陈风摇头，“但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他身边。
风依旧吹着，夜色如墨，仿佛藏着无数未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