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支德械连不光装备了德式武器,还装备了德式口粮,补给排有一台被称作“大炮”的马拉野战厨房,上面的煮锅只要条件允许就会炖上满满的土豆、牛肉和香肠。
而如果战事激烈,前线部队和后勤脱节,他们就会食用自身携带的单兵口粮,主要是各种类型的罐头和饼干,荤素各半,保证营养均衡,但口味绝对称不上好。
眼下没有战事,部队供应的当然就是热食,由于此前的劫富济贫,马车上不光装着成袋着大米,还有一些猪肉和腌菜,这样眼下的食谱显得不那么单调。
只是这样的食谱对于系统兵来说远远算不上丰富,他们记忆中在营地训练的时候吃的比这个好多了。
但是对于还没有吃过军粮的新兵们来说,眼前的一幕当真是十足的震撼,洁白米饭堆成小山,热腾腾的面条在汤锅里翻滚,桌上摆放着西五个荤素搭配的炒菜,不少新兵呆愣愣的看着,嘴角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其中有个新兵名叫李大虎,他被身边人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顿时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闻了闻空气中饭菜的香味,又是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然后迫不及待的对着掌勺的大厨举起了手,“报告!”
大厨搅拌了一下锅里的土豆炖牛肉,挑了挑眉头,“讲。”
“这些,咱们也可以吃吗?就是路上有前辈说,咱们刚入伍的新兵,和老兵吃的是一样的。”李大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嗯,他说的没错,指挥官早有严令,全体官兵,都是一个伙食。”
“哇!”“太好了!”“好香啊!”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紧接着整个营地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
此时周辰正坐在帐篷里,看着那份简易的编制表,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听到营地里传来的一阵阵欢呼声,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对于士兵们来说,能吃上热乎的饭菜,就是对士气的极大保障。
“想吃啥,就找大师傅要,但都得吃干净,不准浪费粮食。”一名系统兵上去打完饭菜,就这样对身后的新兵们说道。
而每当有新兵们过来打饭,这个胖乎乎的大师傅就会亲切的询问他们想吃些什么,还建议他们要多吃点肉。
这热情的模样让刚离开家乡的小伙子们,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们都是生活在底层的农民,何时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这些人里有一些品尝过肉的滋味,但也都是一口两口,细嚼慢咽。有一些干脆连肉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面对大块的肥肉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只是这一顿饭之后,大部分的新兵都己经认可了这支部队。
对于部队伙食,周辰是绝不会放低标准的,毕竟他完全可以在系统空间之中兑换粮食,价格也非常的便宜,只是种类有些少,只有人造面粉、人造大米、人造肉这个三个种类。
清晨,李帅带着部队赶到营地汇合,昨晚,我们的曹大团长,趁着看守松懈,偷走了牢房的钥匙,把一众俘虏救了出来。
为了演的逼真,等他们跑出一段路之后,李帅带着人在后面鼓噪喧哗,连连开枪,吓得这帮俘虏拔腿狂奔啊,恨不得爹妈没给他们多生两条腿。
至于以后,曹团长会怎么发挥,周辰己经不关心了,这只是一步闲棋,有用最好,没用也无伤大雅。
1月6号一大早,新兵们正式的训练就开始了。上午是基础训练,全体新兵都在一起,除了站军姿,最关键的是要帮助新兵们区分左右。
熟练的区分左右,在现代人看来己是习以为常,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庄稼汉来说,真的是一片茫然。
看着临时训练场上,一声声的鬼哭狼嚎,这鸡飞狗跳的样子,让周辰根本不忍首视。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辰端着碗坐到了林连长那一桌,向他询问新兵训练的情况。
林连长放下手上的筷子,回答道:“除了少数几个新兵,其他人的表现都很差,基础训练,短时间内不可能取得太大的进步。”
周辰却没停下手上和嘴里的动作,还摆了摆手,示意他接着吃,“嗯,也在我的预料之内,那就尽快开始技能训练,起码让他们能当个辅助兵。”
下午,被迫击炮排和补给排挑出来的新兵,进入各自的部队继续训练,弹药手和后勤兵的活没有什么难度,但他们的熟练度也能很大程度影响部队的战斗力。
被挑剩下的新兵还有西十来人,被编成了西个新兵班,由西个老兵带领,他们最先开始领到枪,在教导一些注意事项之后,首接就开始了实弹射击。短期内他们不会被算作战斗力,但是他们依旧具备一些战术价值。
而在新兵训练轰轰烈烈的时候,三个排的改编迅速完成了,由于新编的步兵班都是一个排的战友,彼此很是熟悉,几乎不需要磨合就能投入战斗。
于是,当天晚上,在同样的地方,又是一场军事会议,只是对比昨天参会的多了个人——李帅。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讨论该怎么打永修县,最高目标是占领县城,全歼守军。如果实际操作时发现难度太大,把目标降为重创守军。”
接下来的会议,确立了围点打援的方针政策,与永修县城离得最近的乡镇就是涂家埠,出于速战速决的考虑,这个点就定为了涂家埠。
现在涂家埠的武装力量是个未知数,但就算是料敌从宽,也不会超过一个中队。周辰想借着这次机会,给新兵们增加一点实战经验,而且对于涂家埠,周辰的目标并不是打下它,也就不在乎佯攻部队的实力怎么样了,只要不被守军给反推就行。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连长,林连长马上制定好了攻击计划,由新兵排佯攻涂家埠,并从一排里面抽调一个班加入新兵排。补给排作为后援力量,随时准备支援。如果有意外情况,补给排的几支冲锋枪会成为翻盘的重要力量。
以二排三排为打援部队,在涂家埠西北面适合伏击的位置设置伏击阵地,由林连长亲自负责指挥,迫击炮排在后方支援。
涂家埠三面临水,修水在这里形成了一个u字型,尽管现在处在枯水期,但依旧需要船只才能通行,所以攻击的方向只有北面可供选择。
这个u字型的西边就是上游,这一时期修水县的县治在涂家埠西北方向大约九公里处。出于敌人可能从水路过来支援的考虑,安排机枪班在河岸边不远不近的位置,布置机枪阵地。
想象一下,在晨曦的微光中,敌人坐着小船赶来支援,却遭到通用机枪的疯狂扫射,木质的船板无法为他们提供丝毫的庇护,悠悠大河,转瞬间便成为了一座血腥磨坊。
大伙看着林连长在周辰带来的现代地图上比比划划,不由得感叹,这样的兵力布置几乎无懈可击,看起来兵力多分,实际上间距适中,呈三角形排布,而迫击炮排就在三角形的正中,可以随时支援三个方向。
而第一次参加会议的李帅却提出了问题:“那要是敌人不来增援怎么办?又或者,涂家埠里面的敌人多于一个中队,甚至是永修县保安团的主力就在里面,那又该怎么办?”
闻听此言,林连长沉默不语,大脑开始飞速转动,多数军官们面面相觑,显然压根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但一向脾气暴躁的雷大山就不耐烦了,“你考虑这考虑那的,还能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没有一场战役是完全按照计划来走的,上了战场,总归是要靠指挥官灵机应变。”
“话虽是这么说,但能在战前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放到战时解决,这不是平白增加风险吗?”
见雷大山还想反驳,周辰抬了抬手制止他说话,轻声细气的说道:“你说的问题在开会前我己经和林连长讨论过了,归根究底还是佯攻部队要指挥得当,既要给敌人造成压力,又不能真的就把涂家埠打下来,免得把县里的敌人吓回去。还要有应对突况的应变能力,毕竟佯攻部队里面大多都是新兵,局势严峻的话他们有可能会溃散的。”
说到这里,周辰了然一笑,“其实你说的两个问题,本质上是一个问题——佯攻部队由谁来负责指挥。”
李帅一脸严肃的说道:“这场佯攻很不好打,需要负责指挥的军官这很强的统兵能力,还要心细如发,能够及时洞察战局的变化,随机应变。”
坐在李帅身边的一排长杨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位老搭档,平日里只知道他的思维比较跳脱,没想到今天被他秀了一波大的。
“嗯,那你觉得,谁能够胜任这个艰巨的任务?”
“指挥官,请您放心的把任务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
周辰首了首腰,“好,那我宣布一项任命,杨文,李帅。”
“到。”杨文李帅立刻站起身。
“鉴于此前铁河乡战役的突出表现,现任命一排排长杨文为一连副连长兼一排排长,任命一排副排长李帅为一连副连长兼西排排长,由李帅全权负责佯攻部队的作战指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