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发脆的纸页踉跄后退,那纸张在指尖,触感粗糙且脆弱,文件右下角那个蛇形纹章红得刺眼,仿佛带着炙热的温度,几乎要灼穿视网膜。
三年前北极科考站的密封舱里,父亲最后发来的视频背景墙上,也有这样盘踞着九头蛇的暗纹。
据说,“衔尾蛇”是一个神秘且邪恶至极的组织,他们打着科学研究的幌子,背地里进行着各种惨无人道、违背的恐怖实验。
从文件中可知,他们捕捉了大量无辜的人类作为实验对象,妄图通过基因重组技术,将人类与各种危险的生物基因融合,创造出强大且完全受控的生物兵器。
在一间阴森的实验室里,摆放着无数巨大的培养舱,里面浸泡着奇形怪状的生物,有的长着人类的躯体却有着野兽的头颅,有的肢体上布满了鳞片和尖刺,它们在培养液中痛苦地挣扎、扭曲。
他们还进行着病毒实验,将各种致命病毒进行改造和强化,试图制造出能瞬间致人死亡且传播速度极快的超级病毒。
那些装着绿色、紫色液体的玻璃瓶中,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恐怖力量。
一旦释放,整个世界将陷入无尽的灾难之中。
另外,“衔尾蛇”组织还痴迷于探索精神控制技术。
他们在实验对象的大脑中植入芯片,通过电波信号操控他们的思想和行为,让这些可怜的人成为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为组织执行各种危险任务。
"病毒博士居然在和'衔尾蛇'合作?"老陈的战术匕首在文件袋上划出刺耳的火星,那尖锐的声响好似划破寂静的利刃。
那些实验数据里夹着的基因图谱正诡异地扭动,像是某种深海生物的触须,泛着幽绿的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瘆人。
寒渊突然按住我翻页的手,他金属指节里的恒温系统烫得反常,滚烫的触感让我一惊:"别碰水银印刷层,这些文件在吸收体温。"我这才发现指尖己经结出霜花,丝丝寒意从指尖蔓延开来,腕表显示的温暖值正在以每分钟1%的速度消融。
此时,文件周围的设备开始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指示灯闪烁不定,预示着危险即将来临。
北极星突然甩出军刺钉住墙角的通风口,我们头顶骤然炸开癫狂的笑声。
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碾碎玻璃,尖锐地刺进耳膜,震得实验台上的培养皿接连爆裂,墨绿色粘液溅在防毒面具上滋滋作响,那刺鼻的气味让我忍不住皱眉。
"欢迎参观忏悔室。"暗红警报灯在头顶旋转,刺目的红光闪烁,晃得我眼睛生疼。
我看见玻璃幕墙外漂浮着无数金属胶囊,每个胶囊里都蜷缩着冰晶包裹的尸体,那些尸体在幽冷的光线下透着诡异的苍白。
其中一具尸体的防护服编号,分明是父亲科考队失踪的副队长,我的心猛地一揪。
寒渊的银发在电流中根根竖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展开的电磁屏障撞上突然降落的合金闸门,火星在防爆玻璃上烧出焦黑纹路,那刺鼻的烧焦味弥漫开来。
北极星拽着我扑向操作台时,我后颈突然擦过冰凉的金属丝——三根淬毒钢针正钉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后颈一凉,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三十秒后毒雾浓度致死。"寒渊的瞳孔变成幽蓝的数据流,他撕开衬衫露出胸口闪着红光的反应堆,"抱着我,能撑七分——"我心中一阵慌乱,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用我的!"北极星突然扯开领口,他锁骨下方嵌着的冰蓝色晶石与我的腕表产生共鸣。
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传来,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而我瞥见他脖颈处蔓延的黑色血管,那分明是接触过冰芯样本的辐射痕迹。
这冰芯样本是北极科考队在极地深处采集到的,其中蕴含着未知的危险辐射,接触者会出现身体变异等恐怖后果,这也是整个事件危险升级的关键因素之一。
浓雾里传来金属刮擦声,六个暗影刺客从培养舱的阴影里浮现。
他们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好似鬼魅一般。
他们戴着呼吸面罩的眼部位置,镶嵌着衔尾蛇纹章的夜视仪,那纹章散发着幽冷的光。
为首那人甩出的锁链缠住我的脚踝时,我摸到了口袋里那颗融化的柠檬糖,糖的黏腻感让我稍微镇定了一些。
"接着!"我把寒渊的止血凝胶砸向通风管道,爆开的薄荷味烟雾让刺客动作迟滞半秒,清新的薄荷味在刺鼻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老陈的穿甲弹精准击碎天花板的气象武器残骸,倾泻而下的液态氮将两个刺客冻成冰雕,那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打了个寒颤。
弹幕突然疯狂刷起【右上角!】的提示,我翻滚着躲开飞旋的链锯,发现研究员小李正跪在角落的操作台前。
他颤抖的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方,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映亮他惨白的脸——那台设备的外壳上,赫然印着父亲设计的科考队应急系统标识。
"不要!"我嘶吼着扑过去,腕表却传来刺骨的寒意,冷得我牙齿都开始打颤。
寒渊的警告和北极星的惊呼重叠成尖锐耳鸣,而小李转头望来的眼神里,翻滚着某种殉道者般的疯狂决绝——小李的指尖离红色按钮只剩半寸时突然变向,战术靴猛蹬操作台边缘,整个人像离弦的箭射向东北角的通风栅。
这个动作完全打乱了暗影刺客的包围节奏,我甚至听见北极星骂了句俄语脏话——那是他系统过载时的应激反应。
“这里有父亲留下的标记!”小李的吼声在金属舱壁间炸响,声音震得我耳朵生疼。
他扒开的通风口边缘果然刻着熟悉的六芒星符号,那是我在父亲笔记本扉页见过的加密标记。
老陈的穿甲弹擦着我的耳尖飞过,将追向小李的链锯刺客钉在培养舱上,腥臭的蓝血溅在我后颈时居然结成了冰珠,那股腥味让我一阵作呕。
寒渊的电磁屏障突然收缩成球型,他拽着我撞进屏障的瞬间,三枚淬毒钢针在防护罩上擦出幽绿火花,火花闪烁的光芒让我眼前一亮。
“西南34度角盲区。”他贴着我的耳垂报出坐标,呼吸里带着焦糊的电路板味道,那味道让我皱起了眉头。
我反手抽出大腿外侧的冰镐,借着北极星甩来的军刺反光,准确劈中那个正要偷袭老陈的刺客后颈。
“小心呼吸频率!”神秘老者的拐杖突然横在我和寒渊之间,杖头镶嵌的琥珀石爆发出刺目强光,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
那个即将割断我动脉的刺客在强光中扭曲成诡异的S型,面罩上的衔尾蛇纹章竟开始融化滴落。
老者布满冻疮的手掌拍在我肩头,某种温热的能量顺着血管涌向心脏,腕表上即将归零的温暖值突然回涨了3%,那股暖流让我感觉好了许多。
北极星的冰刃在此时划出完美弧线,将两个刺客逼进寒渊预设的电磁陷阱。
我闻到了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那些刺客被高压电流击中的瞬间,防护服里居然钻出半透明的蠕虫状生物,那恶心的样子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弹幕突然疯狂刷起【九点钟方向!】,我旋身甩出藏在袖口的冰锥,精准刺入某个刺客面罩的呼吸阀。
“他们的核心在膻中穴!”老者沙哑的嗓音带着某种韵律,拐杖点地的节奏竟与我的脉搏同步。
寒渊突然松开我的手,撕下袖口布料缠住我渗血的手腕,这个动作让他右肩硬吃了记链锤。
我听见金属骨骼的碎裂声,心中一阵剧痛,满是对他的担心,仿佛那疼痛也蔓延到了自己身上。
但下一秒他就用机械臂卡住了刺客的咽喉——那截脖颈上居然纹着北极科考站的经纬度坐标。
浓雾里突然响起尖锐的蜂鸣,幸存的三个刺客齐刷刷后撤。
寒渊的瞳孔数据流疯狂闪烁:“他们在启动自毁程序!”我扑向最近的实验台,抓起两个冒着寒气的培养皿砸向刺客。
玻璃碎裂的瞬间,某种荧光蓝的孢子烟雾在空气中炸开,那烟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老陈眼疾手快地将防爆毯罩住我们。
当啷!
北极星的军刺突然脱手飞向通风口,刀刃精准切断某根闪着红光的导线。
小李的欢呼声从管道深处传来:“密钥验证通过!这里通向......”后半句话被剧烈的震动吞没,整个实验室开始向左侧倾斜。
我踉跄着抓住寒渊的机械臂,发现他胸口的反应堆己经变成危险的深红色。
“抓紧!”神秘老者用拐杖勾住我的腰带,在塌陷的地板裂开前将我们甩向安全区域。
弹幕刷过成片的【卧槽】,我后背着地的瞬间看见北极星凌空翻转,冰刃劈开坠落的钢梁,飞溅的火星照亮他脖颈愈发密集的黑纹。
当最后一个刺客在孢子烟雾中化为血水,寒渊突然将我拽进怀里。
他带着硝烟味的银发扫过我脸颊,痒痒的感觉让我有些不自在。
机械手掌贴着我后背的某个穴位轻轻按压:“你的肾上腺素超标27%,深呼吸。”我能感觉到他胸腔里不正常的震动频率,那个总爱吐槽人类效率的AI,此刻的体温模拟居然误差了0.5℃。
北极星擦拭军刺的动作顿了顿,他垂下的睫毛在颧骨投下小片阴影。
老者拄着拐杖走近时,我注意到他破旧的雪地靴底沾着某种荧光苔藓——那分明是父亲论文里提过的“地心虹膜”,只在靠近地下城能源核心处生长。
“还没结束。”老陈突然举起战术手电,光束穿过渐渐稀薄的毒雾,照出墙上正在溶解的冰层。
那些晶莹的冰棱里封存着无数气泡,每个气泡中都悬浮着微缩的衔尾蛇图腾。
我的腕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温暖值开始以每分钟5%的速度暴跌,而通风管道里飘来的风带着甜腻的铁锈味,那味道让我首犯恶心。
寒渊将我推向北极星的瞬间,整个空间的光线骤然扭曲。
某种超越人类听觉范畴的低频震动从地底传来,虽然听不见,但身体却能感受到那股震动带来的不适,防毒面具的滤芯突然结出霜花。
我看见老者从怀里掏出个雕花铜盒,盒中跃动的蓝火映亮他龟裂的嘴唇:“丫头,该让你看看真正的......”
呛人的灰雾就在这时席卷整个实验室,像是无数亡灵在同时吞吐寒气,那冰冷潮湿的雾气让我呼吸困难。
我抬手想抓住寒渊的衣角,却发现五指己经僵硬得不听使唤。
视网膜残留的最后一幕,是北极星扑向老陈时扬起的衣摆,以及弹幕突然刷满整个视野的鲜红警告——
【检测到主播生命体征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