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请安归来,花千骨一回到永寿宫,便吩咐人屏退左右,独坐于香案前,静静地抚着腹中胎儿,眉眼间一片沉思。
被动的防守终究是下策。
如懿回归,势如破竹;豫妃在她的指使下己成为锋利的暗刀,一次次试图借宠爱与媚术撼动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昨日之夜,若不是她及时设计将皇上“请”入永寿宫,后果不堪设想。
她指尖轻轻敲着香案,眉头缓缓皱起。“若再如此被动,只会让对方步步紧逼。”
“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她唤来春禅与婉儿,声音低缓却笃定:“你们二人立即暗中查探豫妃近来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从宫外带进来的包裹,还有那香炉与酒水。我要确切的证据,能坐实她使用秘药媚主之罪。”
春禅与婉儿齐声领命,旋即隐去身形,悄然行动。
三日后,夜色低垂,婉儿回到永寿宫,面色肃然。她从怀中取出一只淡紫色的香囊,低声说道:“娘娘,这是婢子在永和宫内查得,香囊内残留的粉末与从她所用香炉内采集的灰烬成分一致,皆含有催情成分,此物为蒙古一带草原巫医秘配,功效极强,常用于迷情药引。”
春禅也附和:“而且我们还找到了她命宫人秘藏的密信,密信中有其母族遣人从科尔沁部送入秘药的详细记录。证据确凿无疑。”
花千骨望着掌中香囊,面无表情,眸光如水,却藏着冰霜。
她淡淡道:“既然证据齐全,那便让她自食其果。”
花千骨坐于寝殿内,身披素色宫衣,面容温和,却掩不住眼底的冷意。她的指尖缓缓着一枚白玉茶盏,似在酝酿着什么极为重要的决定。
春禅悄声入内,轻声禀报:“纯贵妃与颖妃己在暖阁等候娘娘。”
花千骨微一点头,道:“走吧,我们过去。”
偏殿内,烛火温柔,殿门紧闭,窗帷重垂,一切防窥之法都己布下。花千骨、纯贵妃和颖妃三人围坐在一起,彼此对视一眼,皆感气氛凝重。
花千骨缓缓抬眼,目光如水,带着几分从容,却掩不住其中的深意:“今日唤你们前来,是因一事需托你们之力。”
花千骨看了一眼殿内伺候的宫女,随即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春禅,婉儿,你们在门口把守,没有我的吩咐,不能让任何人入内。”
见众人都出去了,颖妃与纯贵妃便恢复了宗门的称呼,都称花千骨为师尊。
颖妃微微颔首:“师尊请吩咐。”
纯贵妃亦拱手恭声:“愿为师尊效力。”
花千骨缓缓取出一只青玉盒,盒中放着豫妃所用秘药的残香、信件片段与调香记录,皆是春禅、婉儿费尽心力潜入永和宫搜出的证据。
她将玉盒推至二人面前,语气微寒:“这些,便是豫妃从母族带入的媚药与证据。她图谋不轨,妄图以邪术引皇上宠爱,甚至意图借此怀孕,固宠夺权。若不制止,后宫必乱,皇嗣亦有险。”
纯贵妃轻启盒盖,香气扑面而来,她秀眉微蹙,低声道:“竟是这般歹毒手段……”
颖妃紧紧盯着玉盒,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身为蒙古贵女,却行此下作之举,实在辱没了我蒙古清誉。若此事不查,我等颜面何存?”
花千骨静静看着她们,语气缓和却坚定:“如今我身怀六甲,修为几近耗空,不能出面。此事需你们出手,联合进忠公公,将这些证据递送至皇上御案之前。”
颖妃坚定点头:“我与纯贵妃姐姐会亲自进宫与进忠接洽,确保此事万无一失。”
纯贵妃亦起身行礼:“定不辜负师尊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