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暴雨来袭，真相初现

暴雨像泼天的水幕，将整个村子浇得透湿。

苏瑶瑶站在河岸高处，雨水顺着她发梢成串往下淌，腰间暖玉烫得几乎要烧穿粗布，那股凶煞之气正顺着河湾方向翻涌而来——她能清晰感应到，山洪的路径像条火舌，正舔着村东头的晒谷场和王婶家的菜园子。

"柱子！"她扯着嗓子喊，雨水灌进喉咙，呛得她咳嗽两声，"带三队人去晒谷场搬粮！

先扛稻种，再扛存粮！

铁牛，你带青壮把堤坝往高垒半尺，石头往河心砸！"

人群里有人应了，却也有人迟疑："瑶瑶姑娘，往年这时候该去山神庙上供......"

"供个屁！"苏大壮不知何时从雨幕里冲回来，脸上沾着泥，手里还攥着半截被雷劈断的树枝，"赵道士那老东西往山神庙跑了！

我让狗蛋盯着呢，现在活命要紧！"

苏瑶瑶摸了摸发烫的暖玉，指尖在暖玉的纹理上绕了两圈。

她能感觉到，王婶家菜园子的方位有股若有若无的生机在冒头——那是福气感应里少见的吉兆。

她根据以往的经验和福气感应推测，这场洪水会带着大量的淤泥，若把排水沟挖开，淤泥定会淤积在菜园子里。

于是她攥住旁边王婶的手腕，雨水顺着两人交握的手往下流，‘王婶，您现在回去把菜园子西边的排水沟挖开，宽三寸，深一尺。

王婶被她攥得生疼，雨水糊得眼睛都睁不开："瑶瑶？

那沟去年就塌了......"

"您信我。"苏瑶瑶将王婶的手按在自己发烫的暖玉上，"等水退了，您的菜地能肥得冒油。"

王婶张了张嘴，最终抹了把脸上的水，咬着牙往家跑。

她踩过的泥地里，水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高。

苏瑶瑶扶着身边的老槐树，暖玉的灼痛突然加剧，山神庙方向传来一股强烈的阴邪之气，让她心中一紧。

她想起赵道士往山神庙跑去的举动，结合暖玉的异常反应，隐隐觉得山神庙那边定有变故发生。

山神庙里，赵道士的道袍己经湿透。

他摸着墙根摸到供桌下，指甲缝里全是泥——三天前他替张猎户看风水时，无意间瞥见供桌下的砖缝里露出半截青石板，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镇龙"二字。

"龙脉......"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铁铲，雨水顺着屋檐砸在他后颈，"只要把这石板挖了，苏瑶瑶说的那些龙脉压庙的鬼话就死无对证！"

铁铲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赵道士擦了把脸上的水，蹲下身用手扒拉泥土——青石板下竟还有一层红布，裹着块黑黢黢的东西。

他刚要扯红布，地底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庞然大物在翻身。

"哪来的动静？"赵道士的铁铲"当啷"掉在地上。

他想跑，可腿肚子首打颤，刚挪两步，地底又传来一声低吼，像是蛇吐信子，又像是野兽磨牙。

"山神显灵了！"他尖叫着连滚带爬往外冲，道冠掉在泥里也顾不得捡。

雨幕里，一团雪白的影子从梁上窜下来，红眼睛在雨里发着光——是灵狐小白。

它蹲在供桌旁，爪子搭在刚被挖开的青石板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村东头的晒谷场传来欢呼。

苏瑶瑶摸了摸刚被搬来的粮袋，雨水顺着袋口的麻绳往下淌，却没渗进去半分——柱子他们听了她的话，用草席垫底，又在上面盖了三层油布。

"瑶瑶姑娘！"王婶的声音从雨里飘过来，带着惊喜的哭腔，"您快看看我家菜园子！"

苏瑶瑶被王婶拽着往菜地走，泥地吸得鞋都快掉了。

还没到地头，就闻见一股的土腥气——那是肥沃的新土才有的味道。

王婶把她的手按在泥里："您摸！

原本板结得像石头，现在软得能攥出水！

那排水沟挖开后，洪水冲下来的淤泥全积在这儿了！"

周围的村民围过来，有人蹲下身捏了把泥："真的！

这土能种十季不歇！"

"看见没？"苏大壮不知何时站在人群后，手里还提着赵道士的道冠，"赵半仙说要祭祀，瑶瑶让咱们干活，结果咋样？"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可山神庙......"

"山神庙有问题！"

清脆的狐鸣响起。

灵狐小白从苏瑶瑶脚边窜出来，嘴里叼着块沾泥的玉璧。

苏瑶瑶接过玉璧，指尖划过上面的纹路——是她在旧书里见过的"镇龙图"，龙尾正好对着山神庙的方位。

"大家看。"她举起玉璧，雨水顺着玉璧面往下流，"山神庙建在龙脉尾巴上，所以这些年洪水才总冲咱们村。

赵道士偷偷挖地基，就是想毁了证据！"

"放屁！"赵道士的声音从人群后炸响。

他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你个小瞎子懂什么龙脉？

那是山神的行宫！"

"那您跑什么？"苏大壮把道冠甩在赵道士脚边，"我们在庙门口捡的，您跑的时候比兔子还快。"

人群哄笑起来。

李老汉咳嗽两声，挤到前面："我信瑶瑶姑娘。

我家菜地往年只能种两季，今年这泥......"他蹲下身捧了把泥，"能种三季，还不带歇的。"

有几个村民凑过去看，小声议论起来。

苏瑶瑶摸了摸怀里的玉璧，暖玉里的凶气弱了些，却还在山神庙方向盘踞。

她提高声音："今晚咱们就去山神庙，把压龙脉的地基挪开！

等水退了，再重新修河道——"

"使不得！"赵道士突然扑过来要抢玉璧，被苏大壮一把推开，"那庙底下......有脏东西！"

没人理他。

苏瑶瑶提出去山神庙的想法后，村民们虽然有人仍心存疑虑，但在苏大壮和李老汉等人的带动下，大家还是开始准备火把、工具等。

有人一边找着工具，一边小声嘟囔：‘真能解决洪水的问题吗？

’苏大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瑶瑶姑娘不会错的，咱们就信她这一回。

’苏瑶瑶安抚好小白，和苏大壮等人一起带头朝着山神庙走去。

山神庙的木门在暴雨中摇晃。

苏瑶瑶被苏大壮扶着跨进门槛，立刻闻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像生锈的铁器混着泥土。

供桌下的青石板被完全掀开，露出下面黑黢黢的洞——洞底传来"嘶嘶"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哥。"苏瑶瑶攥紧玉璧，暖玉烫得她几乎握不住，"往后退。"

"怎么了？"苏大壮的声音带着警惕。

小白突然窜到苏瑶瑶身前，弓着背，喉咙里发出低吼。

洞底的声响突然变大，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翻身。

苏瑶瑶感觉地面在震动，有凉丝丝的风从洞里钻出来，带着股腐叶的味道——那风里，好像能看见一条蛇形的阴影，鳞片在泛着冷光。

"撤。"苏瑶瑶咬了咬牙，"所有人撤出庙门。"

洞底的"嘶嘶"声突然拔高，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苏大壮拽着她往外跑，雨水灌进领口，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庙门在身后"砰"地关上，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雨还在下。

苏瑶瑶站在庙外，听着门内传来的响动，手里的玉璧突然变得滚烫。

她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它的毛还在炸着，却安静地蜷在她脚边。

山神庙里，有什么东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