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龙脉觉醒,危机升级
山风裹挟着火把的光,在山神庙前的空地上摇曳出一片浮动的阴影。
苏瑶瑶的指尖抵着福袋里的暖玉,能清晰感觉到那股从地缝里涌出的甜腥气息正顺着鼻腔钻进肺里。
“都往后退!”她压低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右手紧紧扣住灵狐小白颈后的软毛。
这小狐狸浑身的毛都炸起,像个蓬松的毛球,前爪在地上扒出几道浅痕,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如同滚着块烧红的炭。
“龙醒了,咱们得先让它缓口气!”
人群中响起抽气声。
王婶的火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火星子溅到她裤脚,她却像没知觉似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地缝里翻涌的暗青色雾气:“那……那是龙气?怎么有股像我家腌坏酸菜般的怪味?”
李老汉的旱烟杆“当啷”一声砸在石头上,他踉跄着退了两步,后背撞上庙门的石狮子,喉结动了动:“瑶瑶姑娘,这缝……能合上不?”
苏瑶瑶没有答话。
她能感觉到暖玉在福袋里急速震颤,像颗即将炸裂的小爆竹——这是暖玉感应在示警。
前世她只在地震前见过这种反应,可此刻脚下的地面却稳得反常,反倒是那地缝里翻涌的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膨胀着,像个被吹起来的猪尿脬,随时可能破裂。
“大壮哥。”她侧过脸,盲眼的眼睫在火光里投下细碎的影子,“带叔伯们先回村。”
“那你呢?”苏大壮的猎刀“唰”地抽出半寸,刀身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我要留下来陪你。”
地缝里突然传来“咔啦”一声,像有什么骨节在错位。
灵狐小白猛地窜到苏瑶瑶脚边,用温热的肚皮贴着她的小腿,尾巴尖却朝着地缝方向硬挺挺地,活像根竖起的银针。
苏瑶瑶蹲下身,掌心覆在小白的脑袋上。
小狐狸的皮毛上沾着腥气,可体温却烫得惊人,像块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红薯。
她摸到小白耳后那道浅浅的疤——那是三天前为了替她挡野蜂留下的。
“小白不走,我就不走。”
“成。”苏大壮把猎刀往腰上一插,反手扯下后背的兽皮斗篷裹在苏瑶瑶肩头,“我守着你。”
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
最后离开的李老汉走了十步又折回来,把怀里的旱烟袋塞进苏瑶瑶手里:“这烟丝我晒了三年,辛辣呛人。若地缝里的东西有异样,你便点燃它,当年我爹曾用它吓走过山猫。”
苏瑶瑶摸着烟袋上磨得发亮的铜嘴,突然笑了:“李伯,你这烟袋比我福袋还金贵。”
等最后一点人声消散在山道上,山神庙前只剩三团影子:苏瑶瑶盘坐在地缝三尺外,小白蜷在她脚边却半抬着脑袋,苏大壮背对着他们,猎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暖玉在抖。”苏瑶瑶攥紧福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面的东西不是龙,是……被压了太久的怨气。”她想起玉璧上的刻痕——“龙脉锁,地脉乱”,那刻痕似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原来锁的不是龙,而是被压在龙尾下的怨魂。
“要咋整?”苏大壮蹲下来,粗糙的指腹蹭过她发顶,“你说,哥来办。”
地缝里的腥气突然浓烈了十倍。
苏瑶瑶猛地捂住口鼻,胃里翻江倒海——这哪是腐木味,分明是血锈味混着烂泥里的尸臭。
她福袋里的暖玉“叮”地一声,像颗小铃铛,这是感应到了“机缘”的提示。
“哥,扶我起来。”她摸索着抓住苏大壮的手腕,“我要下去看看。”
“不行!”苏大壮的手劲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那缝里黑黢黢的,指不定有啥吃人的东西!”
小白突然用脑袋拱苏瑶瑶的手心,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呜呜”声。
苏瑶瑶摸到它尾巴尖正朝着地缝方向小幅度摆动——这是灵狐在表示“安全”。
“哥,你闻。”她拽着苏大壮的手按在自己鼻尖前,“这气味里有股甜丝丝的,像蜂蜜。前世我娘临终前说过,怨气里带甜,是有未完成的执念。”她盲眼的眼尾微微上挑,“小白能感应到,对吧?”
小白立刻用舌头舔她手背。
苏大壮咬了咬牙,解下腰间的粗麻绳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捆住苏瑶瑶:“我数到三就拉你上来,要是觉着不对就喊。”
地缝里的石壁湿滑,苏瑶瑶的鞋底刚蹭到石头就滑了一下。
小白“嗖”地窜下来,用前爪扒住她的裤管,尾巴像条小鞭子抽打着石壁,为她寻找着力点。
越往下,甜腥的气味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清冽的石乳味。
苏瑶瑶的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东西,像是块水晶——不,是晶石。
她顺着摸过去,那晶石有婴儿的脑袋大,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血管,又像树根。
“嗡——”
福袋里的暖玉突然烫得惊人。
苏瑶瑶倒抽一口凉气,手忙脚乱地去摸福袋,却不小心碰在晶石上。
刹那间,整座山都晃了晃,晶石表面腾起幽蓝的光,像有人往深潭里投了把碎星子。
“瑶瑶!”上方传来苏大壮的嘶吼。
小白“嗷”地一声扑过来,用身体护住她的后背。
苏瑶瑶能感觉到有股热流顺着小白的皮毛往自己身体里钻,那是灵狐在输送灵力。
她颤抖着摸向胸口——玉璧不知何时从衣领里滑了出来,正贴着晶石的方向发烫,两股热流在她心汇,像两条蛇在缠绕。
地缝里的震动渐渐平息。
苏瑶瑶摸到晶石表面的纹路变浅了,原本翻涌的暗青色雾气也散了大半。
小白用脑袋蹭她的脸,尾巴尖卷着她的手腕轻轻拽——该上去了。
等苏大壮把两人拉上来时,东边的天己经泛白。
苏瑶瑶靠在庙墙上喘气,玉璧还在发烫,她能清晰感觉到那股膨胀的能量被压制住了,但只是暂时的。
“瑶瑶姑娘!”
山脚下突然传来郭寡妇的喊叫声。
苏瑶瑶摸着福袋里冷却的暖玉,听见那声音里带着哭腔:“赵道士那挨千刀的,说你触怒山神,要拿咱们村的娃子献祭!好些个婶子都信了,拿着香烛往山神庙跑呢!”
苏大壮的猎刀“当”地插进土里:“我去截住他们!”
“别。”苏瑶瑶抓住他的手腕,盲眼微微眯起,“找李伯。”她想起李老汉临走前塞的旱烟袋,“郭婶,你去跟李伯说,让他看看自家菜地——昨儿新抽的菜心是不是比往年粗两指?”
半个时辰后,山路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苏瑶瑶摸着石壁站起身,能听见李老汉的大嗓门在喊:“都给我停住!瑶瑶姑娘救了咱们的地,你们倒信那神棍的屁话?”
“可赵道士说……”
“休得胡言!”李老汉的旱烟杆敲在青石板上,“我家菜地的土松得能攥出水,往年这时候菜苗才冒尖,现在都能掐把叶子下面条了!要真触怒山神,能有这好事?”
人群里响起交头接耳的声音。
苏瑶瑶摸了摸玉璧,暖玉在福袋里轻轻跳动——这是村民的信任在汇聚,是比任何福气都珍贵的机缘。
可就在这时,山神庙后的树林里突然窜出几个火把。
赵道士的尖嗓子穿透晨雾:“别信那小瞎子!她偷了山神的宝贝,现在龙要吃人了!烧了山神庙,烧了她!”
苏瑶瑶的暖玉猛地一震。
她转头看向苏大壮,盲眼的眼睫剧烈颤动:“哥,守住地缝入口。”
“你呢?”
“我去会会赵道士。”她摸出怀里的玉璧,指尖划过“龙脉锁”的刻痕,“他要烧的不是庙,而是咱们全村的命。”
山风卷起她的衣角。
灵狐小白蹲在她脚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那声音里没有恐惧,只有蓄势待发的锐利——像把终于开了刃的剑。
火光越来越近,照出赵道士扭曲的脸。
苏瑶瑶攥紧玉璧,能感觉到暖玉在发烫,在轰鸣,仿佛在说: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