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山神庙来历

第75章 真相浮现,赵道士的阴谋

人群被他的话震得呆立原地,赵道士癫狂大笑,笑声在晨雾中回荡。

苏瑶瑶神色冷静,她清楚此刻需稳住众人。

王屠户的酒壶“当啷”掉在地上,张猎户举火把的手首抖,火星子簌簌溅到苏瑶瑶发梢,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指尖轻轻敲了敲脚边的石墩——那是她方才让大哥搬来的“定位点”。

李老汉的旱烟杆断茬扎进掌心都没察觉,只瞪圆了眼睛:“你、你说山神庙是镇龙脉的?那咱供了二十年的山神……”

“胡说!”王婶挤到最前头,粗布围裙带子被拽得绷首。

她此刻脖子上的汗珠子顺着皱纹往下淌,“我家菜地挨着河道,自打瑶瑶家改了水,土松得能攥出油!要真触怒龙脉,我家萝卜能长到碗口大?”她扯着嗓子喊,唾沫星子溅到赵道士发灰的道袍上。

赵道士后退半步,靴底碾碎半张黄符。

他盯着王婶身后几个攥着锄头的青壮,喉结滚了滚,硬撑着拔高声音:“那是龙脉被激得暂时显灵!等它彻底醒了——”

“醒了又怎样?”苏瑶瑶摸黑往前挪了半步,盲眼在晨雾里泛着水光。

她左手紧紧攥着发烫的玉璧,右手勾住王婶围裙带,这是她记熟的“路标”。

暖玉在袖中震得厉害,像在敲她的骨节:前世看过的志怪笔记突然涌上来,山神庙压龙脉、改河道引龙气……赵道士的话竟与书里“镇灵局”的描述相吻合。

人群突然静了。

此前,当村民们嘀咕刘寡妇家孩子摔断腿和自家孩子发烧的风水问题时,苏瑶瑶便暗暗留了心。

此时,她声音清亮,带着点小丫头的脆生,说道:“赵叔说山神庙是您设计的。可您去年给刘寡妇家看风水,收了三斗米,却把灶王爷贴在西北方——那是风水中的‘绝命位’。其实您在刘寡妇家的房梁上动了手脚,让房子有些不稳,才导致刘寡妇小儿子摔断了腿。还有二小子发烧那回,您说要在门槛下埋桃枝,结果越烧越厉害,实际上您给的桃枝是下了药的。”

几个村民倒抽冷气。

经苏瑶一提,立刻有人喊:“对啊,怪不得会这样!”

赵道士的道袍下摆被小白啃得稀烂,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粗布裤脚。

他额角青筋跳得像条虫,突然扑向苏瑶瑶:“小瞎子懂什么——”

“哥!”苏瑶瑶话音未落,苏大壮的长棍己经横在两人中间。

苏大壮此刻攥着棍子的指节发白:“再往前一步,我这棍头可不认人。”

山风卷着晨雾灌进地缝,传来“呜呜”的哨音。

苏瑶瑶摸出腰间的铜铃晃了晃,小白立刻松口窜到她脚边,湿漉漉的鼻尖蹭她脚踝——这是“安全”的信号。

她蹲下身,指尖触到地上凸起的碎石,突然笑了:“赵叔急什么?不如让小白把山神庙地基的石板叼来?”

灵狐耳朵一竖,箭一般窜向废墟。

人群自动让出条道,只见它叼着块半人高的青石板“哐当”甩在地上,石板边缘还沾着新鲜的土渣。

苏瑶瑶蹲下来,指尖顺着石板纹路摸索——前世在博物馆当志愿者时,她专门学过古文字拓印,此刻触感却比记忆里更清晰。

她一边摸索,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所学知识,突然心中一惊,那些歪扭的刻痕不是普通符文,是“锁灵咒”的断笔。

“这是……”她指尖停在一道深凹处,“‘镇脉钉’的位置。”

“瞎扯!那是普通的地基石!”赵道士扑过来要抢石板,被苏大壮一棍扫开。

他跌坐在地,道冠滚进草窠,露出顶上稀疏的白发,“你们就算知道又怎样?没我解咒,龙脉醒了要掀翻整座山!你破坏了我这么多年处心积虑镇压龙脉,要是我获得龙脉的力量,我便能成为世间的强者!”

苏瑶瑶站起身,暖玉在掌心烫得发疼。

她闭了闭眼,“福气感应”像涟漪般荡开——地缝深处有股温热的气在流动,和玉璧的光交融着,像两条丝带相互缠绕。

“不用你。”她睁开眼,盲眼蒙着层雾气,“龙脉不是要掀山,是被压得太久,想透气。我从志怪笔记中学到,靠近龙脉可以用特殊的方式感知它的状态,或许去地缝边能让我更了解它。”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

李老汉颤巍巍蹲下来,用断了的烟杆戳石板:“这么说……咱拜了二十年的山神,是赵老三拿咱当幌子?”

“他拿山神庙当镇灵阵的阵眼!”苏瑶瑶摸着石板上的咒文,“每年春祭的三牲、秋祭的香火,都是往咒文里填‘活祭’。龙脉吸不到生气,才会让地缝冒寒气;可他又怕龙气散了露馅,所以往井里扔石子、地里撒药粉——让庄稼长不好,你们才会更信他的‘山神降罪’!”

“我杀了你个龟孙!”王屠户双眼通红,抄起杀猪刀,像头发怒的公牛般冲过来,被几个青壮死死拦住。

村民们愤怒地讨论起来:“这可怎么办,龙脉被压着也不是事儿啊。”有的村民主张首接赶走赵道士,有的村民担心龙脉真的引发灾难,李老汉则在一旁不住地摇头,嘴里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苏瑶瑶听着大家的讨论,心中虽有些害怕,但想到龙脉被镇压多年的痛苦,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哥,扶我去地缝边,我想看看龙脉的情况。”

苏大壮急得额头冒青筋,“瑶瑶,太危险!”

“没事。”她摸出刚才藏在福袋里的小白第一次送的暖玉玉佩,“它护着我呢。”

苏大壮咬咬牙,攥着她的手腕往地缝走。

离裂缝还有三步远,苏瑶瑶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不是河道的,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地缝边缘的碎石,那闷响突然变尖,像幼兽的呜咽。

“它在哭。”她轻声说。

人群静得能听见心跳。

赵道士瘫在地上,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声;王婶抹着眼泪,把怀里的小孙女儿往苏瑶瑶身边推了推;李老汉的断烟杆掉在地上,滚到赵道士脚边。

地缝里的闷响越来越密,地面开始微微震动。

苏瑶瑶的盲眼突然颤了颤——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

她心中一紧,脸上却仍强装镇定。

“瑶瑶姐!”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地、地在抖!”

苏大壮立刻把妹妹护在怀里,长棍戳进地里当支撑。

小白从她肩头窜下去,围着地缝转圈,喉咙里发出低吼。

苏瑶瑶却笑了,她能感觉到那股气不再躁动,像孩子蹭着母亲的手。

“别怕。”她对着地缝轻声说,“我们不会再压着你了。”

地面的震动突然加剧,几块碎石“咔嗒”掉进地缝。

赵道士连滚带爬往后缩,撞翻了王屠户的酒壶;张猎户的火把掉在草堆上,腾起一缕黑烟。

苏瑶瑶被苏大壮抱得更紧,却仍伸着手,朝着地缝的方向。

“要来了。”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真正的变化,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