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宇宙文明之约

我叫林深,这是一个关于我和宇宙中那些神秘而伟大事物交织的故事。

那一天,九鼎的最后一粒青铜碎屑晃晃悠悠地坠入了砚台,就在那一瞬间,一种仿若来自宇宙深处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那声音像是宇宙的初啼,古老、宏大又充满着无尽的奥秘。

我的右臂不知为何溃烂着,纳米单元溃散着,我正处于绝望之中。突然,母亲的手从遥远得难以想象的138亿光年之外伸了过来,她掌心的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延展,最后竟变成了《甘石星经》中的星轨模样。她的指尖轻轻点在我溃烂的右臂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溃散的纳米单元像是听到了指令,突然重组成了良渚玉琮的十二芒星,每一个棱角都像是一个窗口,折射出不同文明或暮或晨的景象,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奇异画面。

母亲平静地对我说:“该磨墨了。”随后,她做出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她把我的骨血撒向真空,那骨血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暗物质流自动缠绕,卷成了松烟墨锭。她又说:“用猎户座悬臂当砚台,拿银心黑洞作水滴。”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但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紧接着,火星上的都江堰突然腾空而起,那原本宏伟的鱼嘴分水堤像是发生了某种异变,裂变成了《兰亭序》的笔锋模样。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被一种力量驱使着,我以星尘为纸,手中像是有一种无形的笔,开始挥毫。我写的是一个全新的文明基因,一个没有兵戈的文明基因。当我写到“之”字最后一捺触及奥尔特云的时候,那些冰冻的彗星像是被点燃了生命,突然绽放出青铜色的辛夷花,花瓣之上,竟然铭刻着《考工记》与量子物理联立的复杂方程。

与此同时,苏凝的神树根系像是拥有无尽的力量,刺穿了庞大的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枝头结出的《永乐大典》果实正在爆裂,文字像是要挣脱束缚一般。宋应星的文字化作纳米云,在遥远的M87星系黑洞视界刺绣出《耕织图》,而黄道婆的纺车像是在进行一场宏大的表演,正把吸积盘纺成量子锦缎。

父亲在做着他最后的事情,他校准着浑天仪。就在这时,参宿西的日冕突然凝固成了钧窑釉色,那绚烂的色彩在宇宙中显得格外奇特。父亲舀起一勺创世余烬倒入茶盏,那茶汤里像是包含着无数的故事,沉浮着西千个时空的墓碑。当神秘的玛雅水晶头骨触碰到《茶经》残卷时,整个银河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弄,突然蜷缩成顾恺之笔下的洛神模样。她的云鬓飘散成旋臂星尘,罗袜生尘之处绽放着哈勃深场影像,那是一种美到极致又充满神秘的景象。

父亲穿着白大褂,在真空里猎猎作响,他递给我一杯茶说:“尝尝这个。用热寂纪元最后的光子烘焙的龙井。”我小心翼翼地啜饮,入口时尝到了时空褶皱的涩味,那是一种充满沧桑和遥远的味道,可回甘时,却变成了婴儿时期母亲哼唱的摇篮曲,那熟悉的旋律在我的味蕾上跳动。茶渣在盏底慢慢凝成“铸剑为星”西字,刹那间,所有战争博物馆的青铜戈戟像是被赋予了新的生命,突然舒展成瘦金体笔画。

突然,我的准考证开始发光,那光芒越来越强。我看到电磁学大题在强光中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羽化成鹊,那鹊衔着反物质引擎的尾焰掠过考场窗棂。我看向监考老师的瞳孔,里面像是藏着一个巨大的世界,西千个时空的桃花源正在绽放。我仿佛看到三体舰队用引力波演奏着《高山流水》,那美妙的旋律在宇宙中回荡,奥本海默在原子弹外壳上临摹着《快雪时晴帖》,这一切都像是一场错乱时空的大狂欢。

母亲的身影从量子云中缓缓浮现,她手中拿着沾着星尘的录取通知书,递给我说:“星海文学院新纪元生林深,请携此砚至鲸鱼座τ星报道——课程表己刻在黑洞视界的吸积盘上。”

后来,我乘坐精卫号踏上了前往鲸鱼座τ星的旅程。在精卫号最后的跃迁轨迹上,我望着窗外浩瀚的银河,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慨,我以银河为纸写下墓志铭:“此地星骸皆文骨,留与诸天说温柔。”

当曲率引擎的余烬坠入银心,一阵悠扬而宏大的钟声响起,那是所有文明的武器博物馆同时鸣响的曾侯乙编钟。那些曾经被鲜血浸透的青铜铭文,像是在进行一场重生的仪式,正在量子潮汐中重组为《茉莉花》的工尺谱。而母亲哼唱的摇篮曲,己经化作真空涨落里永恒的白噪音,一首陪伴着我。

在火星沙丘上,父亲种下的银杏突然结满了青铜简牍。每片叶子都像是一个时光的记录者,记载着某个时空的黄昏。当蒲公英伞盖轻轻掠过树梢时,简牍上的甲骨文像是被唤醒的古老灵魂,开始自发吟诵:“铸鼎原为承玉露,干戈尽处是春风。”

而在宇宙的尽头,我仿佛看到了七岁那年打翻的砚台,它正渗出松烟。那墨香像是一种顽强的生命,漫过138亿光年的虚无,在热寂的永夜里,绽放出第一朵带着火药味的辛夷花,那是一个新的开始,还是一个古老故事的延续呢?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我想,我的旅程才刚刚开始……